这次冯源也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怀着希望抬头,本以为这次也是路过的无关之人,却见那人竟然径直走向自己的牢房,冯源蹭的就站起来扒着门框,眼泪止不住的流,嘴里不停的说道:“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救我出去。”
来人是家仆模样,但是目光却是呆滞的,走路姿势也非常僵硬。手里拿着一个简单的餐盒,走到冯源牢房门口,看着趴在那苦苦摇尾乞怜的冯源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冯源,时间有限我可没空安慰你。”
冯源听到这话急忙点头,但是眼泪还是忍不住往外流。
“凉山县调查得怎么样?”
“凉……凉山县后面有座山,之前那些个山匪就是在那山里做窝。他们说山里面确实有很大一个庭院,平日里出入的也是女子。他们也尝试过几次摸进去,但是那院子不仅有阵法防护,而且其中不乏高手,他们都无功而返。所以小的大胆猜测,那里应该就是主人要找的地方。”
“只有这些?”家仆显然对冯源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听到家仆的质疑,没有气息的压迫,也没有厉声呵斥,冯源却霎时间抖若筛糠筛糠。急急忙忙说道:“有……有!我这次在凉山县的潇湘阁遇到了他们楼主,我觉得此人不简单。”
“不简单?”显然那人提起了兴趣。
冯源急忙接着话说道:“本来按照主人的安排,我这次在凉山县呆上三五年不成问题,但是那楼主竟然与巡检司通了气,潇湘阁一般不会主动沾染政事,这很显然就是我的出现威胁到了他们。而且这次来的是季执礼,众所周知他在巡检司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这个凉山县潇湘阁楼主绝对不简单。而且而且,她姓萧!”说完这些话,冯源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
“姓萧呀,那确实有趣。这个消息你打探的很不错,这个给你,安心呆着吧,一切都会是最好的安排。”说罢那人将食盒送进了牢房,转身便离开了。
冯源打开,里面是一壶清酒还有个一盘下酒的小菜。而小菜的盘子底下却放了一张折好纸。冯源并没有打开,但是刚刚收住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流下。
这次他再也没有为官者的风度,用手抓着小菜就往嘴里塞,就着酒壶直接往肚子里灌酒,但是下一秒,他的七窍中就开始流出鲜血,之后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彻底失去了生机。
门外的守卫听到动静前来查看之时已经回天乏术,旁边的桌上静静地放着一封谢罪书。此事很快就传到此案主办官季执礼的耳中,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当时来探监的那个家仆回去后也死在了自己家中,而且仵作验尸后确定,那人已经了死了三天,那么今日出现在牢中之人定然不会是他本人了。出了这么大事季执礼本意是下令严查,可是还未等他法令,五皇子就带着一道圣旨来了,只说贪官冯源以死谢罪,此案便就此了结,季执礼破案有功当赏。
圣旨一下,此案便没有再继续的理由了,季执礼也只得奉旨结案。但是入夜还是有只信鸽从季府飞出,将这些消息传到了潇湘阁。
再说城门外暴雨已经过去,洗净了这天地间的闷热,地上翻起一阵灰土的味道,远处的树林也愈显得清脆,只是这天空之上的乌云好像是还留恋这座城池一样,不忍散去,气氛略显凝重。
袁梅将茶钱放在桌上,抱拳向老板道了谢,二人起身,不急不缓地向城门走去。
进了城门繁华的街景映入眼帘,大雨过后的青石板泛着亮光,街边的小摊又搭起货摊继续经营起自己生意。整个京都充斥着雨后的清新。街道两边的屋檐还不停的滴着水,不少路过的倒霉蛋总会突然捂住脖子,擦拭滴水带来的寒气。这座城市似乎人人都在忙碌,只不过没人看得到这样忙碌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今日早朝有一些琐事,结束得略微晚了一些。正殿之外,身着紫色蟒袍的李治,正匆匆赶向宫门外,今日他朝堂之上,有朝臣进言,周围几县的赋税不合规制,圣人将此事交由宰相李治处理。眼见秋收时节将近,李治得加紧赶往税务司,查看相关记录,再做出合理的处置。
十年前李治一日得道升天,从一个尚书直接坐到了当朝宰相,朝内外对于这位一步登天幸运儿总是有着诸多议论,更不用谈他这些年做的荒谬事。李治刚升了宰相,就进言说,当今这稻子不好,说从南方来了一种好稻子,只用吃平时一半的量就可以饱腹,而且口感也远胜现有的稻子。而这种稻子口味和饱腹感确实不错,与御用的稻米相似,只是现在东梁这种稻米的种子太少了,所以价格昂贵。李治当时就一拍大腿,遣人去南方买了几百斤回来,降价卖给农户,再加上圣上推行的“革稻令”,要求这东梁境内只允许种植这样的稻子,李治在其中也是大赚一笔,不过自这件事之后,他就被挂上狗宰相的称号。李治如今虽说是权臣当道,不论是上位还是办事的手段,无不透露奸佞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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