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了铐的韩猛此时正盯着头顶的排风扇看。那扇故意做旧的木门被巫凡推开后,韩猛一下就认出了,这是前些时日来找自己说话的那两个警察。
柳清言冷着脸坐到韩猛对面。巫凡也冷着脸,回击了韩猛送上来的生硬的陪笑。
“你几天前笑笑还有用,你现在再笑一点用都没有了。”
“……这件事是我干的。其实那天我并没有说谎,的确有个人让我去,去那个快递站,那天我没有说错一个字。就是……”
“就是什么?”
“那辆车我见过,那个车主我认识。”
“说重点。”柳清言拿笔敲着桌。
“她是给我送货的,平时定点儿给我送几箱兔子。都是做生意的,所以,所,我就没……”
“她是谁?”
韩猛似乎嗅到了从宽的意味,于是赶紧坦白:“我不知道她的真名,但她是女的,自称叫什么,萧三。”
“有她电话?”
“有有有。”韩猛迅速地写下了一串电话递来。
“千真万确,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啊。”
回了二楼的办公室后,柳清言去倒了杯茶。办公桌上的那份夹着照片的报告似乎被人翻动过,骆延的那张照片被铺平在两页文件里。柳清言四下看了看,又一次望向了那双上了色的眼睛。
刚坐下没一会儿,牧厌和巫凡一起进了办公室。
“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问到了什么。”
“房东说的我都查到了,口供没用。得看那边的物证查得如何。这倔老头真是倔。”
“这是巫凡带回来的结论。你先看看。”
牧厌皱着的眉越来越打不开:“几个意思啊,都跟几只兔子过不去。老头子嘴撬不开,这还又多出来一个嫌疑人。这女的谁啊,韩猛他老婆?姘头?”
“要真是他姘头就好了,全给带回来验验DNA就完事了。但是那根头发的DNA跟所有人都对不上。库里也没有配对成功的。”
“总不会是骆延的吧?”
“怎么可能,我们都放她走了,她还大摇大摆回来搞这一出干什么?理由说不通。”
“那会不会是房东的?”
“动机呢?一个黄土埋半脖的老头子弄死一些兔子,未免太荒诞了吧。”
“试一下呗。假设真是房东,那他一定得有个说不上来的理由。”
柳清言低下头捂着脸。牧厌则像是见着鬼的样子,开始找爻紫舟的电话。撂下电话,牧厌正看着巫凡从自己坐下开始仍在不停地写。
“写的什么?”
“现场还原。”巫凡不多话,似乎非常胸有成竹。
“让他写吧,难得表现一下。”
当柳清言喝掉最后一口茶的时候,门口也出来一个刑警。
“头儿,爻主任和相法医那边有结果了。”
“走。我还不信了,这些人能搞出什么花儿来。”
科室内,此时挤满了人,爻紫舟拼出来的一张大桌子上陈列着若干物证。
爻紫舟坐在桌子对面,嘴边叼着根棒棒糖。巫凡一干人看着这么多东西,刚理出来的一点思路又要断了。
“你们看,这是黑色金杯上的一枚指纹和两滴血迹,这是房东家的血拖鞋残留血迹,以及现场花丛中的一根头发。我粗略地检查了指纹后,基本能确定这不是韩猛的,不是骆延的,更不是房东的。”
“血迹这方面,因为事出突然所以,我用了个简便但有些糙的方法做了个认定。这一滴是兔子血,这一滴是人血,但还不知道是哪个人的。房东家的血拖鞋鞋印与花丛内的一致,鞋底的血是兔子的。最后是这根头发,还没开始测DNA,暂时还不知道是谁的。”
“在我看来,就是房东弄死了那些兔子。”
“可是房东干嘛要杀兔子?”
思考了片刻的巫凡和相稔润聊了几句,便带着物证一并去了柳清言的办公室,喊来了一些一直在为这事儿来回跑的警员。
“现在让我们有一个共识。先确定一个嫌疑人,暂时叫他甲。”
“总而言之,甲的动机可以归纳为一句话,给租客,也就是骆延一个特殊的教训。这两个人的矛盾我们暂时不得而知,动机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仇杀情杀之类的那么明显,但是甲的作案流程是可以推出来的。”
巫凡牵了根线,直达“房东”二字:“甲放了一个快递在骆延门口,在那天天亮前给房东打了个电话让他登面送快递,可房东出门后发现那快递早就到了,所以他只得到点了去敲门,然后离开。”
巫凡又牵了根线到“骆延”二字:“骆延接到那人的电话,收到快递回了屋,此后无动静,直到骆延贴上欠条出门借钱。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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