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减少她的负罪感。
“昨天的周测成绩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这个只是保持手感查漏补缺的一种方式,不计入最后分班排名。但有些同学你确实有点过分,考政史的时候只做选择,大题都懒得写几个字。”
班主任其实挺会阴阳人的。他讲话虽然慢悠悠,但该顿顿,该留悬念留悬念。
等这阵笑声小一点,他继续说了下去:“我们相处时间其实很短暂,等分班之后在座各位可能在路上碰见都会假装不认识。”
“不要笑不要笑,这是真话,三个月之后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说错了。”
班会很简短,嘻嘻哈哈也就过去了,谈学习他们可能比老师还在乎排名,所以只能讲些无关紧要的事。
“各位同学还是不要太功利,过度追求某个东西,你反而会错过很多。我希望大家都能珍惜当下。”
过了寒露,气温依旧平稳。但江今澄走在梧桐大道的树荫下觉得冷,改从全无遮挡的升旗广场过去。
周期的车不停在车棚,而是混入教师车棚里,离楼梯口近方便出去吃饭。
年级主任六点半准点开始巡视,所以周期不能踩点进学校。江今澄为了避开班主任阴郁的脸色,也早到几分钟。
两人曾多次在楼梯口对视,周期倒是一脸无所谓地拔了钥匙上楼,江今澄像贼一样帮他偷瞄有没有老师往车棚来。
介于撒谎说自己生病掩盖迟到的事实,江今澄心生愧疚,发誓这个月都不要踩点。结果就在这周,江建明开车走错路了。
不知是太兴奋还是没睡醒,直行道开到了左拐道。
左拐当然也能到学校,但那条路有个初中红绿灯多,很容易迟到。
“爸!”江今澄不满地叫了一声。
“哎,没事没事,一样走,待会你下车跑快点。”
那也只能接受了。
江今澄弯腰把鞋带解开又重新系上,车顶忽然哗啦一阵水声,像有人从楼上往下泼水一样。
车窗上有几滴圆润的水珠,江今澄以为自己幻听了,探头去看外面的柏油马路。
石灰色的地面落下无数雨滴,细细密密,迅速浸透。泛白的地面成了乌黑色,她看不清雨水有没有积起来。
车窗满是水痕,汇聚流淌,掩住外面真实的模样。
江今澄这才理解什么是瓢泼大雨,车顶像被高压水枪冲击,骤然下大的雨快得雨刮器来不及留出真实的路况开车,甚至怀疑那瞬间的清晰是不是幻觉。
“没说今天下雨啊,这雨不小。你看看后座有没有雨伞,没有的话你得去后备箱拿。”
江今澄找了一通,没有伞。
“下下下,前面堵了。我把后备箱开开,你拿完伞直接走,反正没什么值钱的。”
虽说几步的距离,江今澄还是犹豫了一会儿,她额头贴着车窗看到路面积水严重,汩汩地往下水道淌。
骑电动车上学的人和洗澡没什么区别,校服已经湿透,风都吹不起衣角。
早知道穿个有帽子的衣服,江今澄拉开车门往后备箱跑。雨伞就在边边,她抽出来撑开再用力关上后备箱。
江建明闪着红色尾灯开远,她单手拿不住伞,雨砸在伞面重得跟冰雹一样。
鞋子、裤子、衣袖还有她的书包完全湿透。撑伞什么也挡不住,但是不撑更惨。
升旗广场是石灰地砖,没有下渗空间,一到雨天积水严重。
江今澄改走梧桐大道。
深蓝色车棚因有雨水在上流动,又亮着灯,像波光粼粼的湖面。
不过,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江今澄双手撑伞快走。
往教学楼走的路口没有建筑遮挡,风吹得雨伞只剩骨架在原地,伞面上的雨全部甩到了她脸上。
这下好了,全身上下没一块干的。
雨挂在她睫毛上,香樟树糊成一团只有色彩的马赛克。
该死,江今澄改走操场绕到教学楼。
转身后顺风,吹得人不得不往前踉跄两步。
不知道哪个领导想地在教学楼楼前空地种小雏菊,好看是好看,就是可惜这雨下得太猛,砸得它们垂头断枝。
好好的花期,毁了。
停车的大多没带伞,淋了一路也不差这点,用湿透的校服或者书包遮着头往教学楼跑。
江今澄伞打得低,也没得心情去注意雨中跑的人什么样。
她不小心踩中一个水坑,溅出的水灌进她鞋子里,袜子也完全湿透了,走起路来咯吱咯吱响。
风雨交杂,雷声轰鸣,世界突然离她很远。
像既有秩序被打破,如果不是湿透的衣袖黏着手腕提醒她还要去上学,江今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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