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兰对江今澄眼光的鄙夷毫不掩饰,江今澄只能幽幽地开口:“妈,你干嘛总是说我。”
“我又没说错,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行了,赶紧修完回来写作业。最多三十块钱顶天了,那么多家你不知道挨个问问比比价。”
边兰的语气已经缓和许多,江今澄憋着气又没有理由发作,只能低声说一句哦。
楼道的风阴冷,混合着吱呀吱呀的声音吹进来,江今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开着门却不出去。
边兰正想开口,突然砰一声巨响,风带上了门。她被吓一跳,想骂江今澄,但人已经蹬蹬地下楼了。
七天国庆,四天假期。这还是因为要看阅兵仪式打了举报电话才多出两天。
对着白花花的卷子江今澄已经很头疼了,好不容易放假在家边兰还总是看自己不顺眼,那她还是当透明人算了。
修表是真,不想呆在家也是真。
榆海是北方城市,这个时间暑气已经散得差不多,梧桐树银杏树都泛了黄,只是混在大片的绿意中并不明显。
江今澄穿梭在细碎的光斑中将电动车停在一家看着有点旧旧的店面前。
修钟表的都聚在一起,但顺路的只有这一个,江今澄不愿意再等一个红绿灯过到马路对面。
而且这个店门牌都掉了,墙面白漆也脏脏的,一看就开了很久,肯定靠谱。
她刚上一层台阶正巧有人推开玻璃门出来,江今澄心中一喜,这肯定是个靠技术活下来的老店。
又上一层台阶,视线齐平,才发现店内还有一位顾客。
从背影来看,是个男生。
站得很随意,身上穿的好像是自己高中的校服。
不过在榆海有不少家长穿孩子毕业后留下的校服军训服,耐脏,洗不掉也不心疼。
进门时配钥匙的老头就瞥到了她,等江今澄走近,才不急不忙地说道:“小姑娘,配钥匙还是修表?”
“呃,修表,好像没电了,它不转。”
她懒得带包,东西都放在了外套口袋。
只是今天口袋里的东西好像格外多,五根手指头都没摸到类似手表的质感的东西,只好全部掏出来仔细找。
拿掉叠得整齐的卫生纸,抽掉绕着钥匙的口罩带,最下面才是她的手表。
江今澄用手掌托着放在柜台上,但金属与玻璃相碰还是发出了声音。这声音恰好卡在机器停下的间隙。
指针滴滴答答转过半圈,扰乱室内的光线。
江今澄快速瞥了一眼旁边的男生。
有点眼熟。
长相模糊,但识别成功。
302的新住户。
他人很警觉,撞上了江今澄那一瞥。
两人面面相觑一会儿,还是江今澄先移开视线。
墙上表盘分针转过两圈,机器的聒噪声才停止。
“好了,回去试试能不能用,不能用我再重新给你配。”
两把钥匙同时递到男生手中,江今澄的目光只落在钥匙上并不上移。
“谢谢。”
男生只答了这一句就转身离开。
“换好的电池还是一般的?”
老头似乎很是自信,连表都没有细看,直接从柜台拿下拉开抽屉开始翻找工具。各种金属碰撞,盖住墙面钟表指针转动的声音。
“一般的多少钱?”
“五十。”
“五十?”
不是说好三十顶天吗?现在物价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江今澄有些犹豫,但还是问了下去:“能用多久?”
“一两年吧。”
她摩挲着口袋里的五十块钱有些舍不得,怎么正正好好就是五十块钱,她以为买完挂面还能赚点差价。
“能便宜点吗?”
“你去哪家都是这个价。”
像是拿捏了她一定会修,老头头也不抬地答话。手表的圆形金属壳已经被撬开,只等她开口换电池。
“行吧。”
江今澄轻叹一口气。
“三十。”
一道不算坚定的声音横插进她和老头的对话中。
室内没打空调,只有摇头的电风扇在转,老旧又吱呀,吹来的风都像是很久以前。
男生话音刚落,风扇就啪嗒一声垂下去,像断头,吓了江今澄一跳。
风从地面往上吹,肉眼可见的灰尘全都吹向江今澄裤脚。
302的新住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返,又或者根本没出门。
他站到江今澄身侧时遮住了部分白炽灯的光亮,使得江今澄比刚才更容易打量他。
碎发过眉,眼漆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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