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藏得太过隐蔽,以至于自己摸索着都困难。
他再次来到房间入口,模拟孟父的行进路线,他绕到书桌前,双手撑着桌沿观察桌面,宣纸平整地铺在桌面上但是一字未写。
笔架上挂着几杆毛笔,笔尖干燥无墨,桌面上也无写过的纸张或者书本。
他站直身子后转,却发现此处和背后书架的间隙是在有些过于局促,让他活动起来都有些困难,按理说如果经常在此处活动空间不应该设计得这么狭窄。
他转头快速扫过背后占据一整面墙的书架,这书架打扫得几乎是一尘不染,有几排书依旧崭新,似乎摆在此处从没翻过,而有几个格子上的书一看就是经常拿出来翻看,书脊都有些松散了。
他一个一个的挨着翻过,发现经常翻动的书大都和阵法相关,算是碰到了他擅长的领域。
孟家老爷对阵法还感兴趣?怎么当年从未听他提起过。
自己当时可是身份明牌的万法宗弟子,正常来说多少也会提及一点相关信息才对。
他将书本塞回原位,再转过来时,忽然明白刚刚进来时感觉到的不对劲来自哪里。
书桌和书架之间的空间过于狭小,而书桌正前方的空间却异常空旷整洁,就好像是特意空出来留给什么东西一样。
比如,密室的入口。
一串稳健的脚步声传来,柳逢春来不及探查,下意识地隐蔽起自己的身形。
是孟父进来了。
*
长街上,关长岁不停地奔跑,身后的孟藏冬木讷地跟着。
所有的路口、拐角,都像是打开了一道扭曲空间的大门,关长岁一但踏进去就会来到那条没有尽头的长街。
他像是走在一条出口衔接入口隧道里,往前是开始,后退亦是开始,无论怎么走都只会让他离孟府的朱门宅院越来越远。
孟藏冬的潜意识里,似乎极力阻值着让关长岁靠近。
关长岁一下子想到了当初阻碍他进入孟府的那股力量。
难不成那股力量就来自孟藏冬本人?而这个时间点,亦或是延后几分的时间点,孟府底部的怨灵正好爆发,所以幻境中的孟藏冬才下意识地阻止关长岁回去。
但事实上他知道,三百年后的那个时间节点上,此处已经化作一片荒无人烟的废墟,孟藏冬并未在此时此刻阻止得了什么。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幻境中的孟藏冬才带着一丝执念迫切地想要改变什么,阻挠着他的新朋友接近危险。
关长岁设身处地地去想象孟藏冬的心情,心中不禁失落了起来。
这里是幻境,无论他再怎么阻止,也无法阻止过去。
关长岁抓住孟藏的地手,恳切道:“藏冬,我不想在外边了,我们回去吧。”
他试着和孟藏冬对话,想要改变眼前的局势。
但失魂落魄的孟藏冬并非能任人言语摆布,他始终目地清晰地阻止着关长岁:“别回去了,回去有什么好的。”
明明曾经那么活泼明媚的年轻人,到底是见识到了什么才成了现在这种失魂落魄的模样?
关长岁想,如果几百年后镇压怨灵的那股力量真的来自孟藏冬,那孟藏冬就绝对不是一个在这个时间节点会逃避的人。
而他更不是,他本来就是要来查清真相的。
如果能消灭那股作祟的怨灵力量,也许就能将孟藏冬救出来,甚至还能让他见见老朋友。
关长岁脑海中下意识浮现“老朋友”的面孔,也不知道被自己嘱咐找线索的死鬼找得怎么样了,魔修到底靠不靠谱。
他摇摇脑袋将记忆中那个人的身影打散,继续说道:“藏冬,如果不回去的话,院子里的其他人怎么办?”
如果逃避的话,其他人也会被怨灵伤害吧,这和你的初衷相违背吧。
“其他人......”孟藏冬的双眼回归了片刻的清明,他似乎才意识到,“还有,还有其他人......”
眼见对这话有反应,关长岁继续添上一把火:“是啊,我们不回去的话,院子的其他人可是会......”
他话没说完,孟藏冬却突然抓狂一般,薅住自己的头发,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还有其他人,对啊,我走了,其他人怎么办,不能不管其他人,其他人怎么办?”
他的号叫声带着一种悲痛的纠结,关长岁听着不禁面露担忧之色。
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这么痛苦?
孟藏冬的声音渐弱,他挺拔的身躯突然佝偻了起来,像是孟府大门口的影壁墙,历经了百年的风吹日晒,终于有朝一日到了极限,彩画的墙皮瞬间开裂,扑簌着尽数掉落,剥离出一面灰白的内里。
如同吐出一道长长的叹息。
孟藏冬扭头包含血丝的双眼欣慰又不舍的看着关长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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