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啼天捏着从沈青几人身上搜出来的弟子令,慢悠悠走到沈青眼前。
捉住了云门仙宗的几人后,付啼天有带着他们回到了一开始的山谷吊桥处。
关长岁之前就消失在桥下的水潭处,在这里守株待兔等他出来是最好的选择。
沈青几人,包括之前的散修洛雨声全被缚了双手双腿,绑在吊桥一侧的铁链处吹了一夜的山风。
谷中湿气大,几个人的衣衫被水雾打湿,碎发搓成一绺一绺,贴在额前或鬓角。
付啼天将闪光的弟子令举到沈青眼前,关长岁焦急的声音传到每个人耳边。
“哎,叫你呢,怎么不说话啊。”
对面的关长岁戛然噤声。
“付啼天,你把沈青他们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不信,你听,”他把弟子令凑近沈青,“说话啊。”
沈青偏过头,眉眼暗含着自责与懊悔:“师叔,对不起。”
他没保护好师弟。
付啼天轻笑一声继续道:“不过,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我也保不齐会对他们怎么样了。”
“付啼天!你敢动他们!”关长岁愤怒的喉音从传来,凌厉的眉目似乎能通过声音投射在付啼天眼前。
“我怎么不敢?”
他说得漫不经心,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感受到这种关长岁在暴怒,而自己却满不在乎啊的样子。
真是,痛快啊。
“下面开始,每隔一炷香的时间我就要捅他一剑,你猜,在你师侄血流干之前你能不能出现?”
“付!啼!天!”
关长岁在另一侧怒吼,手腕处两道筋脉突起,让他险些要折断手中的弟子令,他眼中情绪闪过,前所未有的杀意填在内心膨胀,最后向外涌出,手中长剑如受到感应一般嗡嗡长鸣。
许苔衣从未见过这种状态下的关长岁,不禁担忧地拽住他的袖口。
两崖边长长的吊桥上,附啼天伸开双臂站在中央,冲着天空大声宣告:“来吧,关长岁,就在那座桥上,我等你!”
等你来送死。
附啼天举剑拍拍沈青地脑袋,带着一种鄙视蝼蚁般的傲慢,说:“你好好看着吧,近距离看着你师叔是怎么死在你眼前的。”
“付啼天,你做梦!”
付啼天癫狂地大笑,猛地一脚踹向沈青,这一脚灌注了金丹修士的灵力,几乎要截断沈青的小腿,沈青面色苍白,痛得闷哼一声。
“我做梦?我马上就让你知道到底是谁在做梦!”
*
关长岁带着许苔衣和柳逢春在低空御剑前行,金丹后期的力量给与他前所未有的冲刺速度,他感觉自己似乎燃烧着生命在和时间赛跑。
付啼天的言谈举止状若癫狂,他说得那些狠话多半是真的能做出来。
许苔衣紧张地攥住关长岁飘摇的衣袖,担忧与焦虑爬满了她整张秀气的小脸。
“怎么出去?”
关长岁仰望二人来时的坠落处,天空渺远得不可触摸。
他额前的碎发被狂风尽数吹开,眉眼如星一样,寒芒一点,严肃而决绝。
柳逢春没再过多解释,伸出手掌向上托起,给关长岁递了个眼神。
关长岁回头,看着许苔衣轻声道:“苔衣,闭上眼,我叫你睁的时候再睁开。”
许苔衣也不多问,只是闭上眼睛向师叔再靠近几分。
离魂大阵操作的骷髅军借用怨气破开了小世界的屏障,而魔修的魔气与怨气几近同源,也一样能打开出去的入口。
柳逢春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
*
“太慢了,有没有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吧。”付啼天喃喃着,仿佛恶鬼低语。
他拿起长剑逼近沈青,说:“我是不是说过,每过一炷香就要捅你一剑?”
鼻中气息喷出,付啼天恍如兴奋的壮牛在田野奔腾,内心中有另外一种力量似乎在驱使着他,付啼天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动力。
错了,原来一切都错了。
他修行多年,一直坚信仙洲修士应该清心寡欲摒除邪念的说法,所以才会精进得这么慢。
原来不该这样,应该任由残暴的欲望放纵,任由嗜血的天性显露。
原来杀人的感觉,这么痛快。
他眼中隐约有黑气透出。
洛雨声一言不发地望向他。
伴随着狠戾的眼神,付啼天猛得将剑刺向沈青,吊桥下方却凸现一声爆鸣。
气浪向上顶出,刮得吊桥在空中如金蛇一般狂舞,付啼天身形摇晃,长剑与桥边铁链相碰,碰撞出一串火星。
他猛然回头,关长岁载着许苔衣和柳逢春破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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