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再次运气之时,付啼天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响动。
“谁?鬼鬼祟祟的,滚出来!”
不远处,一个娃娃脸的修士悄然出现。
他并未对自己做过多的介绍,只是对着付啼天说:“付兄,我这有关长岁有关的消息,想必你会有兴趣知道。”
*
关长岁醒来之时发觉自己正处于冰天雪地之中。
刺骨的寒风刮在他脸上,细密的雪粒像沙子一样吹拂而过,瞬间擦得他脸颊通红。
寒气顺着关长岁十指蔓延,如刮刀一般刺激着他的骨骼。
漫天飞舞着蒙蒙白雾,飘雪还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堆叠,连天衰草干瘪枯萎,转瞬凋零于风雪之间。
远处的几块嶙峋怪石也全部被包裹上了冰层,天上地下,只剩眼中一片茫茫的白。
关长岁哈出一口白气,双手哆哆嗦嗦地搂住自己,几乎快失去知觉的双手极力弯曲,勾出怀中的储物袋。
“这是给我……干哪来了……”
关长分辨不清目前的状况,只是本能地想要给自己添件衣服。
“我记得……我好像……带了一件……一件……”
关长岁单薄的衣衫随风鼓动,终于,他在乱七八糟的储物袋里找到了一件华美的黑色狐裘大氅。
只可惜并即使裹上此物,也未使这寒冷的现状更改分毫。
关长岁自小身体便硬朗,精力旺盛得堪比十头牛。
可偏偏这种强健的体魄却有一个极为娇弱的毛病,那就是怕冷。
五六岁的时候关长岁小脸逐渐长开,粉装玉琢人见人喜。
一到冬天云门仙宗的现任掌门顾云玦就会抱着他到处去拜访,关长岁就恹恹地趴在顾云玦怀里,从斗篷里露出一个小脑袋,然后悄咪咪地问顾云玦:“顾舅舅,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我冷。”
那时候人人都当他是个安安静静的玉童子。
从未想过将来会成为这样一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狠角色。
随着渐渐长大,关长岁畏冷的毛病才好了几分。
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冷过了。
即使是在云门仙宗山顶飘雪的严冬也不会有这么冷,更何况他这大氅是天阶玄灵狐的皮毛制成,单单一件就顶常人十件冬衣。
断不可能穿上一点效果没有。
那这么说,只有一种可能——这里是幻象。
想到此处关长岁索性敞开大衣,积蓄全身的能量,伸直双臂对天高呼:“都是假的,我不怕冷!”
说完,天气好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一样,骤然吹起暴风灌向他怀中,关长岁又瑟缩着抱住了自己。
果然还是很冷啊!
“你又在聒噪什么?”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关长岁脖子已经僵硬得不能转动。
他缓慢的移动双脚,再配合着能转的眼珠子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才注意到乌木并不在身边。
关长岁万分艰难地再次开口:“你在……哪呢?”
“你也看不见我?”
柳逢春这话透露出他们目前的处境,他看不见关长岁,关长岁也看不见他
关长岁的脑子快要被冻住,还是继续说出来刚才的猜想:“可能……幻境。”
他说得简单,柳逢春却也瞬间领悟,转而继续问道:“你怎么说话结结巴巴的?”
关长岁的眼见被风雪吹得睁不开眼,这四周竟然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
他回答的话语再次缩减:“冷……啊。”
“冷?”
“你不……吗?”
“不,我这热得吓人。”
柳逢春那里不只是热那么简单,他所处的地方炽焰冲天,火舌正肆意地灼烧柳逢春的躯体。
听着关长岁的话,他在火焰中辗转两步张观察着附近的幻境。
烈火奔腾地席卷而来,但他好像已经习惯了一般,对此置之不理。
魔域与仙洲其余十二域中间隔着一层天堑炎火,传闻百年前魔神从此陨落,自此魔域燃起百年不灭的熊熊巨火。
此刻的火焰与那魔域天堑不相上下,这不是普通的大火,是能要人命的焚炉。
柳逢春再次猜测,或许关长岁所谓的冷也不是一般的冷,应当和这场大火一样,是会要人命的存在。
或许他的体质还能暂时抵挡目前的火海,但不知道关长岁在那边还能称到几时。
柳逢春凝眉思考,热浪蚕食着他面前的空气,烧得他眼眶发干发红。
这难道是那所谓宝器的威力?
是他们触发禁制惊动了宝器的防御机制么?
“凭什么你……不冷。”
另一边,关长岁还在絮絮地抒发心中地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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