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也算个君子,他事后遣了名妇人,来给上官玉送衣裳,解她燃眉之急。
嗯,还是她最喜欢的天蓝色。
好不容易才爬回军营时,上官玉就被告知自己不用再去那马厩里挑粪,楚宴离还为她寻了处客栈,再也不用到军营。在青州事后,她就会与大军同行,一块回到青州。
上官玉越想越不对劲,她总觉得这小子在躲着她。青州这边的战场哪能那么容易就结束,要是如此,早在她被斩首时就应该停了。
夜深人静时,上官玉在店家那摸了件夜行装,全身墨色,隐入阴暗处,当即就消失不见。如有人仔细去观察,就会发觉,上官玉的身影在朝军营处悄悄靠近。诡谲身影奔波许久,最后锁定在楚宴离的帐篷上,停下,越过重重防卫,蹑手蹑脚的藏于影子后,开始窃听里面的声音。
“楚宴离,我一个训练的功夫,你就把那小娘子给放走了?”年喆的声音很冲,上官玉不用去仔细瞧,都听得出来。
“年喆,休得对将军无礼!!!”年羽虽也是个武人,但与年喆相较,更注重一些繁文缛节。
“够了大哥,你要做他楚宴离的狗,我可不做!”年喆“呸”了一声继续怒道,“要不是这人非要拿我的浴桶去挖那破井,事情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要是当初没挖出那甚么盐水还好,可偏就挖了出来,还被那柳妄钻了空子,以你的名义上报京都。”
柳妄,青州刺史。青州是上官玉率先施行新政的州府,在挑选心腹赴任时,挑中了寒门入仕的他。他为人憨厚亲和,执行之力严谨,颇有可造之材。
“可楚宴离你知不知道,阿玉着了那□□人的道,背负诸多罪名。原本她问斩之期还有些时日,足够我赶回京都去救她,可私铸盐井的罪名一被扣上,第二日就被他们斩首示众。”
年羽看眼愈发阴沉的楚宴离,后大喊一声:“阿喆!你逾矩了!”
年喆冷哼一声,当即甩袖离场。
好不容易在军中瞧见阿玉的影子,就这么被他楚宴离将人给赶走了,叫他如何不气?骄傲如她的阿玉,在他心中虽无人可代替,军中也不允出现女人的身影,可偏偏阿玉是个例外。
年羽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一味的向楚宴离解释:“将军,阿喆不是故意的......”
楚宴离神色微转,深深的叹了口气:“阿羽,这不怪他。我跟他同小姐自幼一块在军中长大,感情深厚,他如今对我发脾气,也实属正常。”
话虽如此,但楚宴离却早已攥紧拳头。
见他不怪罪自己的弟弟,年羽小心翼翼的问:“那柳妄该如何处置?他可是与京都的人有勾结。”言外之意就是,青州私铸的盐井,与他脱不了干系。
“鱼要上钩,必先将其养肥。现在,急不得。”楚宴离阴冷道。
“好的将军。”
一阵商讨下来,只剩下楚宴离和那在帐里的上官玉。为何会是在帐里?因为方才年喆出去时,有几个军卒走动了几下,防止被他们发觉,上官玉只好躲了进来。至于现在怎么出去,上官玉只觉头大得很。要是贸然行动,说不定,楚宴离会将她视为刺客,当场斩杀。
帘幕之下,是二人模糊的身影。楚宴离走一步,上官玉绕着帘幕走一步,总之,俩人中间永远都会隔着一层帘幕。
待走到剑囊之处,楚宴离方才将鸠血瞬间抽出,直接将那木质帘幕斩破,将剑刃直指她。楚宴离脸上笑意浓浓,像个十足的疯子:“既然不愿离开,那就永远都不要走了。”
说完,他直接上手,打得上官玉一个猝不及防。将她钳制住后,拽住她就往卧榻上走,然后将她重重的摔在卧榻上。原本上官玉的新伤还未好,经过她这么一摔,更加疼痛不已。
上官玉闷声不吭,却是“嘶”了一声。她不知事情为何会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但至少,方才那段对话证实了一件事情:楚宴离并未参与盐井一事,而且目前来说,他确实可信。
楚宴离也不吭声,穿着厚重的甲衣,简简单单的抱着她。他既不寻不轨之事,上官玉也不好做些别的,毕竟当年在军中时,这种情况已经不止一次了。因为作战之人难免会有些疏忽,让敌人趁虚而入,将他们重重包围住。
他们那时是在西北地界,天寒地冻,恰好他们的衣衫也单薄。上官玉那时冷到浑身哆嗦,只知楚宴离要给她取暖,连什么时候躺在他怀里睡着了都不知晓。
上官玉当时还气愤愤的对楚宴离喊道:“宴离!你居然敢占我的便宜!”
楚宴离是这么回她的:“占都占了,不如小姐干脆就让我负责好了。”
后来,这种举止亲昵的行为,他们逐渐习以为常,上官玉也渐渐萌生了嫁给他的想法。直到上官珏为她寻了份婚事,她才开始讲起男女有别,与楚宴离生疏起来。
她当初也险些以为,自己能够嫁与他为妻,一块血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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