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冷淡的嗓音刺进他耳中。
退婚?什么退婚?
他不是在家里看小说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吗?谁在说话?
迷糊的视线逐渐清晰,眼前人身形挺拔,脑袋上束着奇怪的长发,所穿的古装绣纹栩栩如生,面料上似有暗光游动,腰间还挂了他从未见过的饰品。
长眉斜飞,眸若寒星,鼻骨硬挺俊俏,锋利下颌紧绷着,透出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与不耐。
……帅得好陌生。
祝弥目光从面前的帅哥身上移开,发现自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围住自己的人都穿着相同的飘逸白衣,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时不时和同伴交流,料峭春风将那些议论声搅和粘稠,他一句都没听清楚。
围观群众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怪异带刺,祝弥感到十分不适,下意识地想要寻找熟悉的景物。
然而只看见不远处操练场边高耸入云的旗杆上,黄白相间的三角旗帜随风飘荡,隐约能瞟见旗面有字。
紧接着,洪水般的记忆疯狂灌进他的脑袋,让他脑仁嗡嗡作响,眼前的景象和脑海中的记忆慢慢重叠——
他竟然穿到了自己刚刚看过的龙傲天小说里!
操练场,退婚,围观群众,那眼前这个人不就是本书的主角闻人语吗?!
闻人语又说,“你我并非同道中人,索性今日就做个了断,不耽误彼此的时间。”
听到这话,祝弥不禁呆滞住,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和四周的围观群众一样的白色制服。
所以自己穿成了被闻人语退婚的那个倒霉炮灰?!
绝望油然而生。
祝弥抬起头,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我不同意!”
在话音落地那一刻,闻人语眉心蹙起危险的弧度,眼底的不耐一闪而过。
祝弥心里随即咯噔了一下,忐忑不安起来。
闻人语为人桀骜不驯,行事乖张无度,一心只有修行,为了飞升,甚至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这不,原身不幸就是闻人语扫除自己修行道上的第一道障碍。
闻人语不需要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伴侣,但是他需要闻人语啊!
原身因没有灵根,就算生在修真世家,万般努力也没能踏入修行的大门,因此在祝家备受欺凌。倘若真被退婚进一步沦为笑柄,那日子更不用说。
在这恃强凌弱、危机四伏的修真界,他一个刚穿进来的,除了抱紧主角大腿还有别的办法吗?
绝对不能让闻人语退他的婚!
心念百转后,祝弥梗着脖子回他:“媒妁之约绝非儿戏,此事涉及你我二人,可是在此之前我毫不知情,我无法接受你贸然提出的要求。”
闻人语面不改色,“今日梅会拔得头筹者,可许一愿,只要在祝家能力范围之内,皆可实现,这是祝家自己定下的梅会头彩。”
“我们的婚约不属于奖赏之列!”
“从前有人求娶天下第一美人祝家也能可做到,退婚又有什么难的,”闻人语又悠悠补充,“更何况是退你的婚。”
闻人语这是铁了心要退婚了!祝弥急了,“你,你……别太过分!”
“不过是按规矩行事,何来过分之说?”闻人语口味淡漠。
祝弥父母双亡,在族中人微言轻,要退他的婚当然容易了。
祝弥父母去世后,留下的财产被以用来填补祝弥在族中生活花销的名义夺走,若是这些钱真有用到原身身上也就算了,在记忆中,原身分明经常吃不上饭,十七岁的人了,瘦不伶仃跟个幼猫小畜生似的,身上骨头仿佛就二两重,浑身上下冒着穷酸小气,谁也不乐意跟他玩。
一开始也只是没人随他玩,可是不知从哪一天起,有人在原身身上寻到了乐子,一传二二传三,不多时,族中同龄人便谁都顺手在祝弥身上找乐子了,其中带头作浪的就是族长最受宠的小公子,祝弥也告过状,可族中长辈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敷衍了事。
这种近乎默许的纵容态度,对那帮人来说如虎添翼。
这不,祝弥此时左边手臂上的淤青和隐隐作痛的骨头就是昨日的乐子。
借着梅会切磋的由头,三四个人围着祝弥狠狠捉弄了一顿。
然而他们当中每一个人都嘲笑过祝弥是个没有灵根的废物,跟梅会切磋这种事更是半点边都沾不上。
那只不过是随手找的借口罢了。
没被退婚之前尚且过的都是这种日子,那退婚彻底沦为笑柄之后会是什么光景,祝弥不敢再想。
闻人语倏地收回眼神,看向一侧沉默抚须的祝族长,祝弥的目光下意识地也跟过去。
祝族长吊梢眼微微眯着,面带犹疑,似乎很感到为难。
祝弥却感到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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