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问题挺严重，你得配合调查。”电话那边的人又道：“去床上乖乖躺好。”
大脑被酒精毒害了，身体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不等萧雨眠有什么想法，已经先一步照做了。萧雨眠望着嘿嗦嗦的天花板，机械道：“躺好了，然后呢？”
“侧躺。”
萧雨眠听话地转了个身。
那边听见响动，接着道：“闭上眼睛。”
沉重的眼皮如释重负，意识陷入黑暗之前，萧雨眠听见最后一声低语。
“睡吧，我的不死鸟，以世俗的灰烬为巢，明天的太阳从你眼中升起。”
·
隔日小桃过来敲了两遍门，八点多萧雨眠还没醒，十点多才被敲门声叫醒。
他揉着眼睛去开门，路过等身镜，镜子里的人眼睛通红，顶着头鸡窝乱发，鬼气森森。
萧雨眠扒拉了几下头发，拧开房门。
“雨眠哥你终于醒了，我给你买了烧饼。”小桃掏着东西，见萧雨眠捂着眼睛，诧异道：“你眼睛怎么了？”
“刚醒，太阳晃眼睛。”萧雨眠看着地板，接过东西，除了烧饼还有一袋胃药。
小桃歉然道：“谢先生说你走的时候没带胃药，我昨天出去的时候买好了，结果揣包里忘记给你了。”
兼职副业被老板发现，萧雨眠虽然不介意，小桃免不了脚趾抠地，只想尽快逃离现场。买早点掏钱时看见包里的胃药，才想起来少办了件正事。
“没事。”萧雨眠道：“辛苦了，等会儿我把钱转你。”
小桃连连摆手，“不用了谢先生给过了。”说完又想给自己一嘴巴。
“年轻人多赚钱没坏处。”萧雨眠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顺手给谢宴发了个消息，告诉他早餐收到了，别忘了给我的小助理打钱。
‘小混蛋’又是秒回，一个“好”字。
紧接着小桃手机响了一下，萧雨眠不知道谢宴打了多少，但是看小姑娘那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子，估计比昨天的红包多。
除了送早餐，小桃顺便替杨婉传了话，下午要去街拍几张照片作宣传。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上午可以浪费，萧雨眠简单收拾了一下，慢吞吞啃早点，可能刚醒没开胃，总觉得食物没味道，他又点开手机，给电子榨菜发去一条消息。
雨：我让你转你就转？我让你做慈善你也做？
‘小混蛋’：做。
萧雨眠看了一眼，没回。转而研究起昨晚那通电话，凌晨只有一条通话记录，只显示数字号码，说明这个人不在他的通讯录。
真是拨错了？
电话号码数字很短，萧雨眠看过就不会忘记。烟妍的号码他之前扫一眼，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更何况……萧雨眠仔细回想那个人的声音，与‘苏杭’一模一样。
如果他真的是苏杭，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对于现在的萧雨眠来说，缺失八年记忆并不是什么坏事，他更喜欢现在的自己。
可是苏杭、江夜星接连出现，一再提醒着萧雨眠，过去不是他遗忘就会消失。
那么借由遗忘重塑的自我，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假象。
谢宴是假的，所谓八年前的萧雨眠也并不真实。
正午的太阳最是灼热，灿金的光芒从地毯爬上床畔，先是乌黑的发，然后是卷翘的睫毛，从瓷白的脸颊跃入形似桃瓣的眼眸。
一只手抬起，纤长的手指微卷，不请自来的阳光被隔绝在眼眸之外。
萧雨眠撑起身子，看了眼时钟。
还没到下午。
眼皮的浮肿消下去了，他这张脸很耐造，不留疤也不长痘，晒黑了也能很快恢复，所以萧雨眠从不代言护肤品，太便宜商家了。
杨婉还没通知出发，谢宴又发来好几条消息。
两个小时前。
‘小混蛋’：什么时候回？
一个小时前。
‘小混蛋’：我能打电话吗。
三十分钟。
‘小混蛋’：不回的话，我打了。
然后二十多分钟前，有一通谢宴的未接电话打进来，几秒就挂断了，电话铃声甚至没来得及把萧雨眠吵醒。
这还是冰原狼吗？怎么像只疯狂试探底线的哈士奇。
萧雨眠现在的表情整个老头眯眼看手机，目不忍视。
雨：谢总，您没别的事情做吗？
又是秒回。
‘小混蛋’：事有轻重缓急。
雨：别烦我，也别来找我。
‘小混蛋’：时限。
雨：你猜。
看着谢宴回的六个点，萧雨眠估摸着够他猜一天了，正好杨婉打电话叫他下楼，萧雨眠调了静音，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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