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你好，欢迎光临”
余晓梅正在货架上整理东西，看见一个身着黑夹克、头戴鸭舌帽的男人低头走进超市，和往常一样径直走向打折专柜。
她在附近的大专上学，趁着假期放假出来打工赚点生活费。
在这里上班不到两个月，她就已经记住了刚刚走进来的这个男人。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个男人只会在每周四超市打折这天来超市买东西，并且买的东西总是那么几样：足够一个成年人维持半个月的营养剂、三卷绷带、一包烟以及......
“请问......”
余晓梅听见声音回过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墨绿色的眼眸，加上超市的灯光不太好，一明一暗间显得更恐怖了。
她被吓了一跳，脚下的凳子一个没踩稳差点摔了下来，被男人及时一把扶住。
“你没事吧？”男人蹙眉问道。
他带着口罩，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余晓梅还有些惊魂未定，她深吸了一口气试着使自己镇静下来，说：“没事谢谢你，请问您需要什么？”
男人举起手上拿着的一盒牛奶，问：“这个牌子的草莓牛奶还有吗?”他刚才在货架上翻了半天只看到香蕉和蓝莓口味的。
“有、有的！稍等，我去拿！”余晓梅走向角落的一堆箱子。
她想起来了，还有一盒草莓牛奶，而且每次都是同一个牌子。
结账的时候，余晓梅忍不住偷瞄男人：男人帽檐低垂，一手插兜站着，另只手握着终端似乎在回消息。
她很难把草莓牛奶和男人高大外表联系起来，总觉得有些违背人设了。
“一共82星币，请问是现金还是扫码支付？”
男人没抬头，只回了一句“终端”，付完就拎着袋子走出了超市。
江言看了眼今天买的东西，心想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但总觉得今天女店员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有点害怕还有点....好奇？
江言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打开终端看到刚刚发来的信息，不免皱起眉头
走到路口，他停下脚步，从终端里翻找到一个号码拨打过去。
对面响了好几次才被接起，一道浑厚带着点油腻的声音传了过来，似乎都能闻到对方身上刺鼻的烟味
“小李啊，这个时间找我什么事啊”
“刘经理，上个月的工资我收到了”江言的声音顿了一下“不过数目好像不太对，和我们一开始谈的不一样”
对方沉默了两秒，再开口时带着不耐烦的口吻“小李啊，年轻人还是不要太功利了。你也知道最近公司的效益不太好，像我们这些老员工都被克扣了不少，更何况你这个刚转正的实习生呢，有的发就不错了，争取下个月努努力把业绩提上来”
江言听着，脸上面无表情，但手里的终端却不断发出“吱——吱——”的响声，像是金属被外力挤压后痛苦的呻吟，昭示着此刻终端正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压力。
如果不是因为有任务在身不能离开，江言绝对不会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大冤种
对面陆陆续续地说了一大堆废话，江言不想听下去了，出言打断道：“是，刘经理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不好意思打扰您的休息时间，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睁着眼睛说瞎话，江言自己都昧良心。
挂了电话，江言看向一旁的电线杆，想起自己可怜的工资，忍住了想要一脚踹上去的冲动。
他烦躁地抓了两下头发，又继续朝家的方向走去。
江言住的房子在老城区的西面，这边靠近工厂容易有噪音和污染，因此人流少租金也便宜。
不过这倒是正合江言的心意，方便他开展行动，反正他是感生者吸点污染空气也不会死。
经过两个红绿灯，从左边的一个巷子口拐进去就是江言住的小区了。
这里除了个别独居老人，很少有年轻人会选择这里，当然，没钱的除外。
一对年纪大概六十几岁的夫妇迎面走过来，同江言打了个照面。
这里的老人都对江言这个新鲜血液的加入表示欢迎，毕竟寂寞太久，总想着希望自己的儿孙能陪在自己身边，江言正好成了这么一个倾诉对象。
回到家，江言放下东西，刚收拾完，终端上就来了消息。
【请叫我达令】：城南废弃工厂，两名偷渡人员，怀疑携带有违禁品，请迅速前往确认。
【J】：城南？怎么不交给袁潜，他就在附近。找我一个住在城西的，打车费你报销
【请叫我达令】：尽说些讨厌的话，这不是袁潜闹肚子人都已经虚脱在医院了，没办法才来找你的嘛
【J】：有加班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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