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追冷哼一声,将两只手同时放在棺盖上,用力一拉。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捣鬼。
段燕行连忙阻止:“不可。”
不说这句话还好,见他一开口,段追立即在心里认定就是段燕行搞的鬼,至于原因嘛……用这种拙劣的手段,让他们几个放弃争夺家产。
这种显而易见的理由还需要推敲吗?
想到这里,他几乎用了吃奶的劲,才堪堪将棺盖拉开一臂的距离。
段追单眼往下一垂。
黑黝黝的棺材内部透入许光亮,两张惨白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泛白,从小到大没见过死人的小少爷,心里瞬间一紧。
他忍不住放轻呼吸,壮着胆子,不愿意在其余人面前露怯。
“什……什么也没有嘛。”
段追大概瞅了几眼。
可下一秒。
右侧那张惨白的脸上突兀地勾起微笑,紧接着,一双眼睛忽然睁开,直端端地盯着他,恐怖程度堪比鬼片。
段追:“!!!”
霎那间,寒意从脚底涌上心头,段追头皮发麻,汗毛如同刀锋一般竖立起来。
突然,棺椁中的女人弯眼笑起来,声音轻之又轻,“是在找我吗?”
“……”
段追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啊啊啊啊啊啊!!”
“诈尸了!!”
慢一拍的段晚霁:“啊啊啊啊啊!诈!尸!了!”
段晚霁本就格外关心棺椁内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段追开盖时,她既没阻止也没支持,默默观察。
段追开馆后,她垫着脚往棺椁里面望,虽然没看到里面的人,但是——她听见声音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又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了!”
“呜呜呜呜我是不是被盯上了?”
“啊啊啊我不要死啊!”
年仅十四岁的初中生,从小就生活在重男轻女的原生家庭,又意外得知自己才是被调换的真千金,来到新家后,面临排挤孤立自己的诸多恶意。
一直以来压抑在内心深处,最自卑敏感多想的情绪,在此刻统统爆发,嚎啕大哭。
其他两个人也被吓了一跳。
一方面是被棺材里的女人声吓到,另一方面则是被他们两个吓到。
总之,灵堂里乱糟糟的一团。
吓得吓,叫得叫,还有人趁乱拿把武器打算防御。
温旎推开棺盖,从棺椁里跳出来。
不知是何缘故,她身上既没有穿死人用的寿衣,也没有穿祭奠用的黑装,而是一件简单的白裙。
这么一运动,那张原本惨白的脸终于有了点血色。
她看向段追:“谢了。”
段追吓得直哆嗦,手里随便拿了点东西,颤颤巍巍的对准温旎,“你你你谁啊?你是活人还是死人啊?”
温旎没有回答。
慢条斯理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灵视状态下的她其实看的并不清楚,亲眼所见果然不同。
不愧是海城百年的富贵窝。
这座依山傍水的宅邸依势而建,三进院落错落有致,远离市中心的喧嚣。
苏派婉约风格与现代建筑的利落线条完美交融,飞檐翘角间可见落地明窗。
“栖园。”温旎念出了它的名字。
她双手环抱,指尖轻叩着脸颊,慢吞吞向外移步,观察周围。
背山面水,藏风聚气,方正为宜。
这是风水极佳的一块住所,按理来说,周围不应该聚集这么多煞气。
偏偏就是煞气成堆,成了养鬼的绝佳地。
“原来如此。”
温旎闭眼打开灵视,寻找煞气来源,最后判定在那间灵堂里——这里被下了一个不完全的阵法。
但布下阵法的人,显然是个对阵法不怎么熟悉的半吊子,仅靠在古书上翻阅的几页,就半知半解的布阵。
阵法不全,所以风水地也成了养尸地。
里面那具尸体,在不久后大约也会发生尸变。
“原来,这才是选中我的根本原因啊。”温旎感慨一声。
段追拿着红烛小心翼翼靠近,打断了温旎的话:“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你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啊?”
温旎微笑看向他,“你们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鬼婴就盘踞在他们的身边。
那是因他们的负面情绪所产生的婴灵,所以十分眷恋他们的味道。
他甚至贪婪的盯着段追:
“血、好香的血。”
可惜,他们看不到。
温旎再次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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