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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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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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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瞧见了盛大人,”苏恹行撑着木栏翻出来,“与他们打左右都是我赢,没意思。”

    苏恹行快速打量了盛钧则一眼,貂皮大氅穿在他身上短了些,只堪堪遮住一半小腿,露出里面黑袍的衣摆来,苏恹行眼尖,瞥见那袍子下摆缺了一截。

    “盛大人,怎么这般清廉,袍子都破了还穿在身上,”苏恹行打趣道,“都说澧都养富贵人,你瞧着到不像。”

    “官低俸少,在澧都本就不易,可不得省着点,”盛钧则做无奈状,“世子莫要打趣我了。”

    苏恹行知他此话不真,盛钧则官居右佥都御史,正四品,虽算不上多富贵但也不会缺银子。

    “盛大人天子近臣,怎会在澧都不好过。”苏恹行缓声说。

    视线交互,苏恹行的眼里带了些探寻的意味,他向前走了半步,陡然间两人距离缩近,连风都显得胶着起来。

    盛钧则漆黑的眼微垂,他就这么坦坦荡荡的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天子近臣此刻在金銮座下侯着呢,我被陛下发配西南,是惹了圣怒的,算哪门子近臣?世子,我是放逐之臣。”

    “来的西南的路上,要杀我的可不是瓦真十三部的蛮人,定绥王已经派人去查了此事,想必此时也应当有了结果,世子该知道我此言不假。”

    “不是蛮人,那是谁要取你的命?”苏恹行此刻仰着头,眼眸微眯,“盛大人得罪了谁,非要千里迢迢跟到康绥城外再行刺杀 ”

    从澧都到西南一路上千里,分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行刺,可偏偏只在过了康绥城要到平阆关时动手,盛钧则是打着西南监军的名头来的,若当真命丧平阆关外,这是谁的过,又该算谁居心叵测!

    “我得罪了谁方才不是已经说过,”盛钧则自上扫过苏恹行侧颈,汗珠蒙在颈上,红晕还未消,“世子,我侥幸死里逃生,对澧都已是心寒,今日所言句句肺腑 。”

    盛钧则的眼眨也不眨的看着苏恹行,看上去真挚极了,那样的坦诚,叫人觉得他已然毫无保留,苏恹行差点就要信了。

    苏恹行后退一步,将两人的距离重新拉开,他对方才盛钧则的话不置信否,挑起新的话头:“天寒风肃的,盛大人怎么到了这里?”

    “在帐里闷得慌,出来随便走走,”盛钧则拉紧了大氅,“还多谢世子昨夜让人送来的褥子和氅衣,暖和的紧。”

    “这大氅平日里也没人穿,与其在匣子里生灰,倒不如给盛大人,我也是昨个才想起来,叫人拿出来的。”

    大氅是昨个才叫人拍了灰拿出来的,那褥子也是吗?盛钧则心想,苏恹行事做的贴人心,话却不向他讨着好。

    “世子总叫我盛大人怪别扭的,”盛钧则突然道,“我小字揽松,世子若不介意可凑合着叫。”

    苏恹行眼里闪过疑惑,他记得盛钧则要明年春才及冠,大桉男子行冠礼时取表字,怎么现在就有字了。

    “盛大人及冠了?”苏恹行问,“看着不像。”

    “要明年春才及冠了,只是父母师长都走的早,提前给取了字。”

    苏恹行突然想起七年前在允州时,小孩漆黑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然后低声说出一句,我没家,家里人都死了。

    “揽松是哪两个字?‘寒渠揽日色,重雪映山松’的揽松吗?”苏恹行放缓声调。

    盛钧则应道:“正是。”

    那衡昌是什么?苏恹行心想,钧则是名,揽松是字,衡昌是乳名不成?

    “这个字起得好,”苏恹行掀唇笑道,“你小我两岁,叫表字也不逾矩,只是这与我听到的不一样。”

    盛钧则偏头欲问,就听苏恹行说:“揽松,我先前听人说你有个别名叫盛衡昌,衡昌竟不是表字吗?”

    那一声揽松本叫盛钧则心头一颤,但听到后面的盛衡昌三个字,他的手在袖中猛的握拳,苏恹行在探他。

    “嗯?”盛钧则脸上露出几分茫然,“世子从哪里听来的?我从不知道盛衡昌,许是别人传岔了名。”

    盛钧则面上自然,仿佛真的从不知道盛衡昌,苏恹行从他这看不出破绽,只压下心中失落,囫囵道:“早之前听人说的,也许是我记岔了。对了,与你一同来的段大人如何了?可醒了?”

    苏恹行将话头牵到段淮身上,也没去看盛钧则的眼。

    “段淮今早已经醒了,只是还在帐中歇着。”

    盛钧则垂眸便瞧见苏恹行发顶,他比苏恹行要高一些,苏恹行平视的时候视线只落在他下巴上。

    “嗯,后头再让军医去看看,”苏恹行说,“你刚不是说嫌帐中闷出来走走吗,我同你一起,也带你熟悉些这里。”

    盛钧则一挑眉:“让世子给我引路,那感情好啊。”

    “收报酬的呢,”苏恹行说罢,转头向后面扬声喊道:“昱奴,过来!”

    后面当即传来窸窣声,一头灰毛的狼窜了出来,扑到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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