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推开门,就听见屋里传来笑吟吟的声音,她正要唤“玄冥”,便看到了昨日热情的招待他们来这间屋子,给他们送来吃食的老婆婆。
“哎呦喂,小娘子有福气啊,你家郎君模样生得真好,还是旺妻旺子相。”
沈慕凝一愣,旋即忍俊不禁地挑眉看去,玄冥站在桌边,一身墨衣,负手而立,似乎有些拿这忽然闯进门的老妪无可奈何。
食桌上冒出饭菜香味。那香味油而不腻,带着一丝山林草药特有的清甜气息,混合着新蒸出来的白米饭香,让人闻着便有些饿了。
“可惜,你家郎君是个闷葫芦。”老妪咂咂嘴,笑得更欢,边说边掀起食盒的盖子,“小娘子你回来得正好,这饭刚热,我还带了香煎鸡蛋和红薯粥,都是自己做的!”
沈慕凝眨了眨眼,笑盈盈走过去,“婆婆既然来了,索性一同吃吧?这香煎鸡蛋闻起来可真香,我们那里人的做菜手艺真不如您!”
老婆婆顺势坐下,热情问道:“你们两口子是干啥营生的啊?”
“做棺材的。”
“咳咳咳!”老婆婆差点被一口饭呛出来,噗嗤一笑,“唉哟,那你这手艺也讲究,人这一辈子啊,都要用上一次。”
慕凝笑道:“可是,手艺再好也不上这村上的接生婆,您看我这个外地人,不都为了求子来这里了嘛!”
沈慕凝陪着笑,往老妪碗里添了几口热汤,装作不经意地开口:“婆婆啊,这位接生婆……她原来就是这村子里的人吗?”
老妪闻言眼角一挑,啧了声,随口应着:“她啊?不是。”
“不是?”
“可不。”老妪咂咂嘴,放下筷子靠近些,压低了声音:“她早些年不是咱杜家村的,人是外头搬来的,大概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会儿她年纪还不大,却也寡着身子,没儿没女,整天披头散发的,谁瞧见谁避——说是不吉利。”
“那后来怎么又留在这了?”
老妪眨眨眼:“也是邪了门。那年村里难产的妇人多,她那阵子突然说会接生了——也没人教她,偏偏就稳得很,生一个保一个,一传十十传百,外村的都来找她。后来不知怎么的,村里人口就慢慢兴旺起来了。”
“你听听,翠花家那对双胞胎,前年生的时候一个没哭,接生婆手才一放,娃就活了,啼得跟唱戏似的。还有前头那桂生嫂子,肚子鼓两年都不见动静,贴了个‘送生符’,一个月就摸着胎动了,哪家不感恩?都说她是神婆!”
老妪越说越带劲:“这村子原来穷得叮当响,现在娃多田肥,哪户不是靠她旺起来的?”
沈慕凝听着,眼神微敛,笑容却愈发柔和:“原来是这样,难怪婆婆都这么敬重她。”
她说得起劲,沈慕凝却不着痕迹地抬眼,看了对面的玄冥一眼,一只手支着下颌,另一只指尖漫不经心地轻扣着碗的边沿。
四目相对间,玄冥朝她微微颔首,像是一个无声的肯定。
她察觉到了,也确认了——这“接生婆”不正常。
老妪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筷子神秘兮兮地道:“我差点儿把正事儿给忘了,后天就是‘送娃节’。村里可是热闹,人人都欢喜,后天傍晚会点灯结彩,摆娃坛、放喜糕。两位小夫妻既然来了,正好沾喜气,晚上我还会给你们留福灯呢!”
说着,她站起身,拍了拍手掌,“我这会儿还得回去和几位媳妇商量供奉的事儿,不打扰你们小夫妻了。”
待老婆婆出了门,屋内重归寂静。
玄冥缓步走上前,将门轻轻掩上,转过身时,方才那副懒散的模样已无影无踪。他神情一凛,负手而立,眉眼间透着阴冷。
“一个寡妇,突然会接生,还越接越灵?”他嗓音低沉,“这后头,定是有人在指点。”
沈慕凝神色也沉了几分,缓缓应道:“也有可能不是人,是鬼。而且这鬼……我今天早上看到它了。”
“生鬼?”
“嗯。”慕凝不自觉抱紧了胳膊,似乎还残留着那种渗进骨头缝的阴冷,“一个约莫五岁的孩子,脸红得不像话,眼珠滴溜溜黑。他靠近我的时候,我只觉得寒气顺着脊骨往上爬。最奇怪的是,他撞上我那一刻,冲我笑了。”
她顿了顿,语气低沉:“那笑,像是知道我是谁。”
“特别是,他靠近那一下,鬼差牌烫了。”
玄冥闻言,神色缓缓沉下,坐到桌边,语气冷静道:“生鬼是诱人生的,换胎符是引子,接生婆……是它的手。”
“这只生鬼,十之八九就是炼制‘换胎符’的恶鬼,它的灵智已开,更难对付了。”
沈慕凝盯着他:“那你打得过吗?”
玄冥:“……”
他看着慕凝,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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