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下,候在殿外的观峰台弟子在乌骨衣拿出那等东西时,人群中发出了窸窣之音,甚至夹杂着低低的嗤笑声。
他们依命聚集于此,虽在殿外,但到底都是修真者,各个眼聪目明,加之殿内诸人亦不曾刻意压低隔绝声响,当中内容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人群中不知有谁挤眉弄眼地议论道。
“看不出来啊,庞台主平日装那光明伟正的派头,背地里还能玩的这么花,甚至还有册子给记录着。”
旁边的人小声附和,眼底全是幸灾乐祸。
“害,神霄宗那几个哪有不花的,只是能被人找出来呈上台前,也算是属一数二的稀奇事儿了!”
“啧啧啧,那女修是谁,竟能拿住这种东西,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他尚未说完,胳膊便被旁边的修士推了一把。
那修士眼神严肃,警告道。
“快闭嘴罢,那是玄清宗四长老,玉面毒圣乌骨衣,哪里是你能议论的!”
“你别光看她那副模样,她可是精毒的医修,被她听见,你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
如此这类的小声议论都源自除了神霄宗的别门别派。
至于其余在场的神霄宗弟子,无论是在观峰台中的,还是今日出事才奉命赶来的,脸色都似涂蜡般僵硬,心头都在暗骂庞荣锡。
这庞荣锡自己自作自受便也罢了,如今还连累他们!呸!
殿内,庞越瞧见事情不对,眼尾的皱纹立时暴起,吹胡瞪眼,大声呵斥道。
“你们简直疯了!”
“连这种东西都能拿出来,竟还交给江持戒看,就不怕侮了他的眼!”
他何曾遇到过这种场面,现下几乎要气得原地晕厥过去。
要知道,即便庞荣锡私底下如何作奸犯科,只认错赔罪就是,哪怕受了罚,到底也只是一时,背靠神霄宗含糊着便过去了。
而现在,竟有人将这些东西搬上台面,作为证物,那东西岂不是要留存在律戒阁?!
届时,别说庞荣锡一辈子都得钉在这耻辱柱上,连带着庞越自己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更有甚者,损了神霄宗在外的名声,哪里还能再在宗内抬得起头来?!
“诶呀——庞堂主生得好大的气。”
乌骨衣尾音拖长了语调,朱唇扬起,指尖绕着发尾打转。
“这是怎么了?先前您不是挺乐意配合的吗?”
庞越额头青筋暴起,厉声道。
“这如何能一样!这些个腌臜之地出来的粗鄙之人骨头软的很,保不准胡诌些什么东西,哪里能用来当做证据?!”
“我儿被胡乱扣了罪名也就罢了,若是还得连累我神霄宗的清誉,岂不是有负宗门之恩!”
庞越情绪越说越激动,声音愈加高昂,下颚那撮山羊胡都随着他的动作翘起,脊背挺得笔直,仿佛自己与宗门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殿外的神霄宗弟子本就憋着气,见如此情状也都纷纷附和。
“没错!这等东西怎能当作证据!简直是无稽之谈!”
“就是!说不定是那些歹人胡诌出来陷害我们神霄宗!”
更有大胆的弟子义愤填膺,跨步上前就欲冲进殿中,即便被守在殿前的律戒阁拦住,依旧扒着那将他往后推的弟子的衣袖,愤然道。
“持戒大人!您必定要瞧仔细了,免得使无辜者受冤啊!”
庞越看着殿外的动静,神情中隐隐露出一丝意得。
陆晏禾静静站在殿中看着这一幕,斜睨了乌骨衣下,淡然开口。
“四姐,有人叫你歹人。”
这一次,她礼貌地叫出了乌骨衣喜欢听的称谓。
乌骨衣于座上一挥手,一颗丹丸从袖中疾射而出,快若流光,瞬息而去。
殿外那弟子还未来得及合上喋喋不休的嘴,就觉喉咙一凉,舌尖触及处,丹药入口即化。
“咳咳!”
那弟子惊恐地瞪眼,疯狂咳嗽后却发现自己徒张着嘴,说不了话,只能发出不着音调的嗬嗬声。
乌骨衣慢条斯理地收回手,这才双眉一皱,满脸不耐地回复陆晏禾。
“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她又看向那中了药的神霄宗弟子。
“行了,药哑了,过两个时辰后再开口吧,免得被平白拿来当刀子使。”
她巧笑嫣然,对着庞越道,“您说是不是,庞堂主?”
庞越:“乌骨衣!!!”
陆晏禾冷眼瞧着庞越如此难看的模样,神识中,系统发出惊讶的声音。
“宿主,原来你是故意将乌骨衣她带来这里的?”
要知道,《感化反派大佬后成了他的心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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