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处理完了,没事你便回吧。”
男人的话低低淡淡,本没有什么特别,但却莫名透着一丝沙哑。
绛云笙蹙眉,那张清贵的青涩俊容微抬,细长的眼带着些许探究落在对面仙一般的男人身上。
应枝韫,他师祖,九霄剑宗高高在上的无情剑君,他有着如冰玉般俊美无俦的容貌,剑修特有的冷淡绝情气质更是吸引了众多女修爱慕。
一般到了这个地位的人都会有点毛病,应枝韫也不例外。
他有着极度洁癖,这种洁癖不是对外,而是对内。
绛云笙曾经跟这位师祖出行过,无论是多么艰苦困难的环境,他的衣衫永远一尘不染,衣袂连丝毫褶皱都没有,甚至每日都要清水沐浴一次,他曾经怀疑过他师父这个习惯就是从这带来的。
就是一个这么在外讨伐妖魔都时刻注重形象的师祖,此时却胸襟凌乱,前襟甚至还隐约可见浸的水渍。
绛云笙直觉这份异常跟薄柔有关。
他扬声道:“来都来了,总要见见人的,不然就这样回去了,师叔下次又该怪罪我了。”
少年的口吻虽是抱怨却轻快熟稔,似乎跟少女关系极好。
应枝韫视线一下抬起落在他身上,瞳孔漆黑,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你跟她关系很好?”
“师祖见过师叔头上的发簪吗?”少年没有回他的问题,转而问起了另一个。
应枝韫虽没做答,但记忆很好的他一下便想起少女发间那个突然出现的毛绒发簪。
少女爱美打扮自己很正常,但既然绛云笙提起这话,便说明那个发簪并不简单。
他心微沉,下一刻便听到了少年毫不避讳的直白词汇:
“那是徒孙送的。”
绛云笙本以为对方会有点什么情绪,但事实上是他没从这位师祖脸上看到丝毫情绪波动。
他只是眼睫微抬,看了他一眼,然后道:“然后呢。”
然后呢?
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绛云笙绷紧下颌,有些猜不到他的想法。
异性送发簪在凡人界里多半是定亲的意思,虽然修仙界开放许多,没那么多约束习俗,但一个男子送女子发簪,这种行为依然是暧昧的。
如果女子收下便代表她认同他的情意。
不说两情相悦起码也是心知肚明。
当然,他送薄柔发簪的时候没想太多,甚至送的方式也是连哄带骗,所以跟应枝韫说时自然要模糊概念。
虽然应枝韫从始至终并没有表示过他对薄柔有过什么,但绛云笙却总觉不安心非要试探一下才甘心。
只是这结果却大出他的预料。
不应该啊,难道是他想多了?
“她已经睡了,如果没事,你可以明天来看她。”
应枝韫淡淡落下这句话后便转身朝着内殿走去,绛云笙听的眉头紧皱,浑身不适。
这话乍听没什么问题,但仔细研究又很怪。
鬼使神差的,他对着那人背影道:
“师祖的咒……真的好转了吗?”
这是绛云笙今日下午才得知的消息。
本来师父说要给师祖寻找解除咒术的方法顺便追踪魔尊下落,却不想下午师祖突然告知门内无需给他寻找解除咒术方法。
他声称已经寻到了法子,而且咒术正在好转。
绛云笙并非质疑什么,只是前几日同师祖相处时他看起来情况还不算乐观,如今不过几日……
“你想说什么。”应枝韫站定,长睫微敛侧身瞧他。
昏黄的光从窗外落在他身上,将洁白的衣晕染上暖色光点,给这位不近人情的冰冷剑尊多了一丝人情色彩。
“徒孙只是担忧师祖身体。”绛云笙垂眼,神色正经。
“无需。”应枝韫落下这二字后就离开了。
绛云笙站在原地,送走后师祖离开后才准备离开,只是他这脚刚一动就顿住了。
随着师祖离开,浮动的空气中似乎多了一股若隐若无的清香味。
似乎是水果的甜味。
*
薄柔自是不知外面那些剧情发展的,只是她的处境也不太好。
因为她一睁眼,就发现自己人是坐在应枝韫怀里的。
还是那种侧坐在腿上脸颊贴着胸膛,身子靠在怀里被手臂笼住,下颌搭在她头顶上的这种亲昵姿势。
“师……师父。”少女磕磕巴巴的声音从怀里传出。
他动作微顿,垂眼不辨思绪:“醒了。”
“嗯。”少女轻软应了一声就想要起身,应枝韫按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动。
薄柔刚醒来有些迷茫,不过片刻那些昏睡前的记忆就通通回来了,她瞪大眼,刚要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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