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生没来,听他们的意思是明天再来。
“沈函发了可大的脾气了,你不知道,当时他直接和你爸说。”刘辰明站在中间学沈函说话,板着一张脸,咳嗽几声,“你这种人不配为人父母!”
“真这么说?”陆迁惊讶。
病房里其他人都是三班的,听到陆迁怀疑的问话,头点成拨浪鼓:“对啊对啊!沈函一直是很好说话的老师,昨天他气得在办公室抽了一个下午的烟,班会都没来开。”
陆迁对沈函的了解只限于他是个帅气的面瘫老师,只有左朗跟他说沈函是物理上的面瘫时震惊了一小会。
原来,这样浅薄的关系,也会有人愿意为了他跟大人撕破脸吗?
“还有江巍……”
“咳。”陈燃光捕捉到江巍不怀好意的眼神,连忙咳嗽制止刘辰明。
“他怎么了?”陆迁望向离他最近的江巍,只见到他红透的耳垂,还有一点点脸颊肉。
“没什么,他也很着急啊。”刘辰明挥手笑,“没什么。”
陆迁保持怀疑态度,但是也不愿意多问,与他们闲聊了几句,江巍就起身赶人了。
“怎……怎么就赶我们了,我们不能留下吃个饭吗?”肖宁被推在最外头,哭丧着脸不愿意走,“陆迁,明天我们还来!”
“明天见!”陆迁笑呵呵答应。
人走了,但很短暂,陆迁只发了一会呆,江巍就捏着一步红色的手机进来了。
这是他的手机。
“宋涌让他们转交的。”
“宋涌还说,他这几天很忙无法来看望你,他觉得很抱歉。”江巍低头把手机递给他。
陆迁直呼雪中送炭,兴奋地接过手机,长按显示电量不足。
“扫兴。”
“今天早上医生来过了,当时你在睡觉,没叫醒你。”江巍看见他沮丧的模样,吞吞吐吐继续道,“他说。”
“你的左眼视网膜受损,养好之后也可能会近视,昨天送你来之后进行了一次三十分钟的手术,是你爸付得钱。”
“护士说你父亲一直坐在角落流眼泪,你被推出来后几个小时他就走了,没再来过。”
终身的视觉受损换来的眼泪,陆迁砸吧砸吧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的右手砸伤,需要定期换药。”
陆迁咬着下嘴皮,无意识地点头,他难受的心里烧,喘不过气,想说点开心的话缓和气氛,话到嘴边尝到一口酸涩。
“我……”陆迁张嘴,又咽下,“我……幸好……幸好没砸到……没砸到脑子……”
他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但是素来不爱诉苦的习惯已经成条件反射了,说出来又变了。
江巍五味杂陈,那种心揪着一般的疼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就像,就像濒死海域的旱鸭子抓住的最后一块礁石,旱鸭子是陆迁,礁石是江巍的心脏。
“……”
陆迁把脑袋埋在被子里,曲起腿蜷缩成一团,江巍不敢伸手安慰他,反反复复收回那张颤抖的手,最后克制地落在裤腿边。
他只能静静陪着他不说话。
“里面有人吗?”
现实不给他们安静的机会,田俊学紧张地敲了敲门,这是他鼓足勇气问值班护士问到的房间号。
希望不会错。
门哐当开了。
一双阴郁又痛苦的眼睛不耐烦地盯着他。
田俊学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见到阎王了。
这不是阎王,这是双眼通红的江某人。
“稍等,你的事,稍后再算。”
江巍吐出几个颤抖的文字,没给田俊学反应的时间,迅速关上了门。
“好……好的……”
好可怕的江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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