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迁……你没事吧。”
陆迁闻着芳草的芬香,一时间真希望他受伤的是中指,这样就可以合理地竖起一根中指,而不是现在,竖起一根没有攻击力的食指,上面的创可贴上还有干涸的血,更没有攻击性了。
白寺愧疚地扶起陆迁,再三道歉之后,以自己着急布置今天的作业为由,逃离了现场。
布置作业,陆迁心疼地看着又开始流血的食指,心里怒骂,白寺你把我弄这么惨,还布置作业!昨天就三张数学试卷,还布置。
欲哭无泪的陆迁只能张嘴吮吸食指的血,试图用妈妈安慰小屁孩的方式减轻疼痛。
尝试过几次他就放弃了,舌头一碰到露出的那一块嫩肉,就有一种被抽骨扒皮的疼痛,陆迁小心的把创可贴贴回原地,迈着艰难的步伐向三班旁边的空教室走去。
这个时候的太阳还很舒服,带着稚嫩的光细细流淌,陆迁走在斑驳光影的走廊,终于有种尸体活过来的温馨。
空教室的门常年是开着的,不过听白马说有时候也会关上,如果哪天关了,可以尝试从窗户钻进去,然后从里面打开。
这个教室和别的教室布局是一样的,窗户很低很大,只要窗户没从里面反锁就能推开。
“见鬼了。”陆迁反复拧动把手,都没能打开,他平时打开这门就很艰难,关的很紧,但是再怎么难打,用力推着拧也能开。
“谁TM锁了是不是啊。”陆迁怀疑这几天是他的倒霉日,从昨天开始到现在就没好过,不是受伤就是门被锁了,发什么神经啊,“TMD谁锁门,里面难道有宝贝吗?”
他气得头皮都要变成烟囱了,要是现在来个受气包,他肯定要把他打一顿。
反复推了几次没推开,陆迁只能走到窗户那推玻璃。
他的食指受伤,力用的都不均匀,把窗户推开个能放手掌的缝,才好受些,用手心去把玻璃全部拉开。
常年不见光的灰尘在光下嚣张,从里面飘出来。
“无敌了。”
陆迁今天皱得眉够他一整个夏天夹苍蝇的,他往后推了几步,等灰尘散去。
上墙这方面他是老手,一个助跑再加上一只完整的手就能把他带起来,关键也是这个窗户不高,他腿又长,陆迁一只脚已经踩到窗台的边缘,他伸出另一只稍有不适的手扒拉侧边,以一个他自认为很帅气逼人的动作,单脚跪地站在窗台上。
教室的窗帘常年不开,只能从被风吹起的边边角角送进来一点微弱的光,桌子乱七八糟堆在墙边,把教室围起来,音响和体育器材都放在对面角落的一个窗户旁边。
陆迁伸脚踏到他前面的桌子上,在一堆用凳子腿对着他的利器里找到落脚地。
他人大,踩在上面就咯吱响,教室里半点声音都惊天动地了,他几脚落地,房间里就跟大战一样。
陆迁想着早干完早收工,反手拉上窗户,就去推音响,音响后面是一叠厚厚的体操垫,陆迁闻都不需要闻就已经能想象到上面有多浓的汗臭味。
音响下面有轮子,陆迁隔着老远就伸出手用指尖勾音响,试图把音响勾过来。
音响也争气,轮子在地板上划拉出刺耳的声音,雾气般的晨光移形换影,在转移间大变活人。
两块体操垫中间夹个人,陆迁眨巴眼睛,一时不知道他是在教室还是在食堂,这特么怎么还有个三明治啊!
陆迁弯腰凑前,挑起体操垫的一角,露出一张熟睡的困倦的脸。
“江巍?”
江巍被突然的光亮给刺的晃了眼,半睡半醒地移开脸,想躲避从缝隙外面进来的阳光。
他脖子上的疤痕被照的异常清晰,穿着夏季校服,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就像刚刚被群殴过。
那条受伤的腿无力地耸拉着,伸在体操垫外面,另一条腿还在发抖,艰难地蜷缩起来。
他的身上处处是伤口,如果不是在体操垫上,陆迁会觉得他倒在血泊里,就这样,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里。
“江巍!醒醒!江巍!”陆迁拉开上面的那块体操垫,江巍就全身颤抖,“你没事吧。”
陆迁伸手想抬起他的上半身,结果手指不知道划到哪了,疼的他丧失表情管理,江巍在陆迁把他抬起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看来是睡了,而不是死了。
“我在……没事。”江巍咳嗽,咳出一团污气,“抱歉,我有点冷。”
这孩子是傻了吗?陆迁单手扯下他身上的外套,盖在江巍身上,然后慢慢把他放下:“你等下,我去开门,我先送你出去。”
从里面开门就容易些,门一开,万籁俱寂的屋子迎来新的春天。
陆迁回头,扶着又快要睡着的江巍,颤颤巍巍地出门,他带着江巍来到旷地的石板凳上,这里太阳很好,适合驱散寒冷。
寝室那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原本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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