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灯光亮起来的时候,几个健壮的年轻人抱着四个大箱子气喘吁吁地进门,后台铁门处,白马招呼着他们把箱子摆在舞台中间。
舞台上,体育队剩下的人手忙脚乱地搬着杂物,摆放桌椅。
老师要在第二节课下课之后才能来,白马从音响师那拿了手麦,刺耳的杂音杀人于无形,呼啸几下之后,他才对着麦讲接下来的规划。
放好东西的体育生老老实实站在舞台下,双手交叉放在身后,今天应该是白马提前说过,个个穿着夏季校服,没有平时那股嚣张劲。
白马清点了一下人数,确定那个打绑带的吊车尾没有来之后,才点点头,发布接下来的任务。
“等下朱校长会发表演讲,你们就在后面等着,所有领导发表完演讲后,就把桌椅撤了,刚刚搬箱子的就继续搬箱子,放在舞台中间,老师们上台你就一个个发过去,这很简单吧。”白马今天特意喷了发胶,不知道哪里买的劣质发胶,香飘十里,台下有几个鼻子灵的,耸着鼻子,像是要熏死过去了,连翻四个白眼才站稳。
“行,马上老师要来了,前面敲鼓的知道怎么开场吧。”
“沈老师没来。”有个矮的男生,第一个举手。
沈函是艺术老师,整个学校的艺术活动都归他管,昨天打鼓的时候也是沈函负责定点的,但现在整个会场除了他们哪里看得见沈函的影子,台下的也不是什么音乐天才,就昨天敲了一次哪里能顺利开场。
白马掏出手机想给沈函打个电话,结果还没按下拨通呢,一只苍白的手就拍到了他的右肩,还捏了捏。
“我靠。”白马回身,下意识往后倒。
沈函今天穿了一件米咖色的薄外套,像家庭煮夫,刚刚炒完菜匆匆到场,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双尖锐的桃花眼无声地瞥了白马一眼。
“白老师好胆色。”沈函说话从来没有起伏,这句话明明是阴阳怪气的,听着却神也像公事公办,“路上给小猫让路,迟到了。真是抱歉。”
小猫,给老奶奶让路都比猫听着更有可信度,台下的男生交头接耳,不是很信,但是沈函面不改色,平时的风格就挺不正常的,白马观察一番,就信了。
“那接下来你说吧。”白马把手麦递给沈函。
沈函点头,接住手麦的尾端,自顾自说开场的顺序和鼓点的卡位,他让那几个昨天被选到的敲鼓人把鼓先推出来,然后领着他们练习了一会,最后也看不出来他满不满意,只是把手麦靠在嘴边,顿了半响才吐出几个字:“完美了。”
迟钝的体育生自然是欣喜若狂,白马也骄傲地点点头,还大发慈悲给了两个大拇指,台下围观的沈函拿着手麦,脸上的皮肉抽搐,伸手才按平。
这一套训练下来,朱校长带着一众老师才姗姗来迟。
朱校长左脚刚迈进大门,第一个鼓点在沈函的指挥下敲响,这磅礴气势把朱万诚逗得喜笑颜开,教师节大会也就热闹的展开了。
礼堂很大,前面有老师领导专门坐的位子,后面就是空地,专门给学生站的,因为今天是整个高中的大会,也是开心的日子,说不定等下还要搞点活动,所以后来的年轻老师就没有坐,直接站在后面,他们零零散散站着,鼓声有节奏地敲着,别有一种喜剧效果。
直到最后几个匆匆赶来的老师到场,鼓声在沈函的指挥下敲下了最后一个音。
鼓被推下,几个体育生手脚麻利地摆好桌椅,有一个还差点摔了个狗吃屎,扑腾着被旁边的人接住,抬下去了,这一切才算是准备好了。
沈函慢悠悠远离庞大的音响,走到队伍的尾端,靠着墙看朱万诚上台。
随后溜过来一个戴着黑口罩的年轻男老师,也靠在他旁边,沈函双手环胸,给他让了个位置。
朱万诚演讲主打的就是口若悬河,用学生的话说,就是如果永城干旱了,就叫朱万诚在永城秋山的最高处对着永城来一通用时三小时的演讲,马上庄稼就能被拯救,水池就会蓄满水,春笋甚至可以趁着这场雨冒出脑袋。
想到当时左朗说的这些话,沈函嘴角又开始抽搐。
“今天我就少说点,祝大家教师节快乐。”朱万诚对老师可能没有学生那么多肺腑之言,二十分钟就讲完了这篇演讲,头顶开心的反着光,摇摆摇摆回了他的c位,他这波讲完,前面的前奏就好过多了,直到最后一个宋涌说完,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二十分钟,白马上前cue行程,叫老师们在后面围着玩几个小游戏。
年级大点的老师自然是不会参加的,学校里年轻的老师占多数,白马cue完行程,沈函自来熟地拍拍旁边人的肩膀:“走吧。”
“我……我今天……我今天生病了,咳咳咳……”这男老师眯着眼睛,虚弱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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