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佯装苦恼地蹙眉,“这东南区往大路走,要绕路吗?这里面施工我不方便走吧?给你们带来麻烦就不好了。”
保安摆手示意没关系,倾身凑近监控台,又在其他屏幕上给她指路 ,连点两下,“你从这里走……到这里……然后……”
最后他敲了敲施工图,结束了他的指路“帮助”。
陈予琢也成功把那块块坏掉的监控区锁定在新建好的大楼,在西南区。
保安给她开了门,她笑意真切,在他的热心指导下装作叨扰过度有些不好意思般给地图拍了照才还了回去。
地图,到手。
陈予琢攥紧袋子,跨过伸缩门,迎面撞上两个抬钢管的工人。
灰背心被汗浸成深色,瞧见她颇为严肃的喊了句,“小姑娘别往里蹿!高空坠物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后退半步让开通道,鞋跟踩到了散落的螺丝钉。
这个工地地上东西倒是多……她看向角落对着的废钢丝。
“我去女工宿舍送点东西。”
陈予琢朝他们挥手,示意自己听到了这话。
不远处,钢管砰落地激起一片尘土,工人应了句就继续往吊车方向走。
陈予琢顺着地图走,到了一片树林旁。
铁皮房贴着褪色的“女工宿舍”标牌杵在泡桐树荫下,二楼走廊铁丝拧成的晾衣杆压弯了腰。
陈予琢仰头扫过飘动的衣物,一件肉色里衣引起她的注意。
是妈妈昨天穿的那件,圆领、肉色。
就是那件。
她数着门号,踩着楼梯上来。
铁梯焊接口粗糙,她踩上来时整架梯子也跟着晃。
陈予琢停在206房门门口,敲了几下门,楼下传来塑料拖鞋拍打水泥地的声响。
“找谁啊?”
裹着碎花睡裙的女人趿拉鞋上楼,“这屋的人出工了,不在。”
陈予琢把水果往上提了提,“我是刘少兰她闺女,来送点水果。”
她亮出手机照片里刘少兰年轻时的样子,和现在差别很大,但这位应该是宿管的女人并没仔细看。
女人拧开挂锁推门,六张上下铺挤在十二平米空间里,窗台搪瓷缸摆成一排,陈予琢盯着第三张床头的姓名贴,“刘少兰”三个字写的马虎。
“放床头柜就行。”
女人倚着门框啃陈予琢塞给她的龙眼,果核往外吐,掉进楼下排水沟,“晚上我告诉她你来过。”
陈予琢又挑出荔枝装好给她,一双眸子清亮,嗓音软甜,“阿姨您多费心,我妈腰不好…”
她说着突然摸向牛仔裤口袋,脸颊透出粉红,像是羞怯,“我来的匆忙,之后也忙,身上没带多少现金,能…能跟您换点现金吗?”
“嗐~多大事,行,你换多少?”
“一千。”
施工地吊车轰鸣震得铁皮墙发颤,顺利加上女人联系方式后,陈予琢利落转了钱。
女人从胸罩夹层抽出卷钞票,“我自个留五百应急,剩下都给你。”
房门关上,陈予琢把水果放在一旁桌子上。
她捻开纸币数了数,全部塞进母亲枕头套,却在摸到枕套里的东西时一愣——卷成筒的零钱用皮筋勒着,五块十块叠得边角齐整。
防盗窗影子斜切过床铺,她盯着枕头上洗褪色的鸳鸯戏水图,垂眸不知道该作何感受。
那年,她考上县一中,是第一次出远门,母亲往她书包夹层塞来往车费时,也是这样卷成小筒。
习惯真的是一个很长久的东西。
她掏出手机把地图拍给狗仔,约他在十点后的西南区大楼见面。
十点后的工地沉寂如坟场,偶尔一些响声也只会让人觉得是老鼠在跑动。
西南区楼外吊塔融进铅灰色夜幕,高楼左侧楼层间还未修缮的电梯井洞开的口子一层又一层直通下面没有一点光亮的地步,像是巨兽的食管。
楼里,陈予琢踉跄半步,扶着墙面粗粝的水泥,只见断裂的木质围栏横在她脚边。
“救…救救我…”
呼救卡在电梯井里,一双手扒在裸露着钢筋的水泥板边。
陈予琢站在围栏缺口处,慌乱举起手机电筒,光闪了闪落到了那人脸上。
狗仔仰着头,脸色惨白,整个人悬在十三层高的电梯井洞口。
“抓紧!”
她伏地,半个身子探出缺口,伸着手臂。
狗仔脖颈挂着的相机撞在混凝土边,镜头盖早不知道掉到那里去了。
镜头反射白光闪过陈予琢眼睛,她拉人的动作一顿,却是缓缓站直了身体。
他们之前的对话突然撞进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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