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澡。”李一然不看她，径直去座机旁边拿起话筒拨号。
从来没有见过女人这么冰冷的态度,但徐知语本能的服从安排,起身去浴室.
等她出来的时候女人在沙发上举着喝空的高脚杯把玩,面前的茶几放着打开的红酒,还剩了半瓶.
徐知语踟蹰着站在沙发边,没有动作.
"过来!"长时间的静默让女人有些不耐烦.
听到指令徐知语走到她身边,还算识相的坐了下来.
但也只是坐着,抿着唇角,一言不发!
李一然把杯子放回茶几，翘起二郎腿与她对视,"聊聊?"
徐知语不适应这样的女人，只愣愣的又要低头.
眼前闪过纤细皓白的手腕,她的下巴被女人强行抬起来,"说话."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徐知语不喜欢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扭了扭脖子摆脱掉那只手.
那颗种子逐渐在李一然心底生根发芽。
乖顺果然只是伪装吗？现在小狗居然敢对着自己龇牙了?
强行按捺下去的酒意被忤逆的小孩一激又有些上头.
女人嗤笑一声:"你在害怕?"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徐知语介意外人知道她们的关系?还是说介意那个钟颜知道?
李一然眉眼微眯,压着火气:"我明明白白问过你愿不愿意,你也清清楚楚回应我的.你在怕什么?"
"我..."徐知语抿唇，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也许是害怕女人点出了她的心思，也许是害怕同学的目光，也许是害怕自己好不容易踏上新的人生却又偏离了预想的方向。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女人忽然厌烦极了她这个样子，于是拿过桌上的红酒瓶塞到她手里冷着声音，“喝！”
垂着头看手心的红酒瓶，徐知语眼睫微动，只迟疑了一瞬，她仰头喝了一大口。
这酒不如李一然家里的好喝，经过口腔后舌根泛起阵阵苦涩。
但女人没有喊停，于是她继续吞咽，瓶中最后一丝酒液滑进喉管，徐知语呼吸乱了节奏，酒液岔进了气管，撤开酒瓶她猛然咳嗽。
李一然一直看着小孩，看她吞咽红酒时上下滑动的秀气喉结，看她被呛得眼角挂上生理性的泪珠，看她唇角残留的酒液，看她深呼吸起伏不定的胸口。
女人好看的桃花眼微眯，哼笑一声：“现在可以说了吗？”
好不容易喘过气，雾气在徐知语眼中凝结：“对不起。。。”
对不起？来不及细想这后面没有说完的话。
女人被这三个字彻底激怒。
李一然回想起大教室里并肩而坐的两个身影，想起那个女孩看徐知语的眼神，少年人的心思在她面前根本藏不住。
没人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
更何况，这件东西居然还想离开她。
“所以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这些日子积压的怨怼让她胸腔闷胀，只有尖刻的言语才能纾解这股抑郁：“就这么廉价？”
徐知语酒喝的急又被呛到，刚刚被涨红的脸听到这话又一寸一寸变的煞白。
她错愕的看着女人，李一然对她从来都是温柔的。最凶的时候也只会笑着扯扯自己的耳朵说：不准！
廉价是形容什么的？是超市促销买一送一，还是摆在地摊上任君挑选？贱卖的东西，最廉价！
是了，她说的也没有错，自己不就是在跟她做交易吗？
自己最肮脏最龌龊的心思原来她一直都知道，却到今天才点明。
廉价吗？她可能没有见过有人为了几万块钱就要拼命的架势。对自己来说三十万很多了，如果是交换，那自己简直太划算了。
她努力想要改变的人生，对女人来说其实很便宜。
徐知语勾着唇角”呵”出一个嘲讽的笑。
李一然只觉得此刻的酒窝无比碍眼：“说！话！”
“你出生好，你什么都有。”徐知语抬头直视着女人，她终于不是在看小狗小猫或者所有物一样的表情看自己，这让徐知语生出了勇气。
“我不一样，我一无所有！我想让自己活的不要那么可怜，我有什么错？！”
“你。。。”李一然被那极具攻击性的眼神镇住，也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徐知语答非所问。
既然话都说开了，徐知语没有心思再去顾忌她的神色。
“你漂亮，温柔，对我很好很大方，吃的穿的用的你都给我最好的，挥挥手就给我三十万供我读书。我很感激你,但是我年轻,我干净,我听话这还不够吗?”
她怎么敢去喜欢她!她挣扎着想要摆脱命运的桎梏已经用尽了全力,哪有心思去想什么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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