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豪的腿还没有好全,走路都得杵拐杖,不能跪也不能自如走动,下个楼都费劲,所以小字辈守灵都是徐知语。
她别上青纱,带上孝帕,跟众人一起听大师讲规矩忌讳。
大师叮嘱:长明灯要时刻盯着,没油了得添油,灵位前的香不可以断,每到正时辰都要去烧纸钱云云。
徐知语点头一一记下。
陈雪梅形容枯槁的坐在原地入定,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大姑叹口气起身对侄女说:“我已经找好办席的老板,该通知的也都说了,你妈这个样子是不能顶事了,这几天你辛苦点。”
徐知语继续木然的点头。
小姑迎了丧事一条龙的进来,都是镇上的,几人也不啰嗦,直接就摆好架势。
大师递了一摞纸钱给徐知语,让她跪在这里的时候把纸钱一张张理开。
几声吱哇的噪音过后,穿着道士外袍的中年男人戴好扬声器麦克风,配合手上的乐器,开始唱词。
咿咿呀呀的声音刚开始,陈雪梅像是忽然惊醒,又开始呜咽着抹眼泪。
一时间冷清的灵堂突然就热闹起来。
长途奔波,加上思绪混乱,徐知语觉得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大锅铲在她脑子里搅拌,只凭着意志力在重复手上的机械动作。
牌位前的香火换过几轮,唱词的师傅终于停了下来。
耳边忽然安静,竟然还有点耳鸣。
徐知语停下手上的动作,旁边的箩筐已经装满了理好的纸钱。
“吃午饭了,”小姑进来拍拍她的肩,“歇会吧。”
徐知语撑起发麻的双腿,慢慢站起来。
膝盖上沾满一层厚厚的黄灰,指甲缝里也挤满了黄色草纸的细屑,她没有在意,只空洞着眼神跟着出去。
李一然这一觉睡到中午,起来还是头昏脑涨。
小吴把人送到之后发了消息告诉她,她回了个电话叫小吴重新给徐知语送个手机过去。小孩忙过了应该会跟自己联系。
接着她联系到学校,把徐知语回家服丧的事情说清楚,记下来需要提供的证明材料。
转头看到徐知语的行李箱,这个还得给她拿到寝室去。
强撑着精神李一然打开行李箱,她给小孩买的笔记本电脑得拿出来,贵重的东西就这么放到寝室还是不太保险。
整理的时候李一然翻出一个丝绒盒子,昨天太慌张没有注意到,记忆中她没有给小孩买过这样的东西。
出于好奇,李一然打开盒子,拿开上面红色的三联单,一条做工有点粗糙的纯银手链静静躺在里面。
三联单上的店铺是一家自制手作坊,日期是7月16号,她生日。
手链中间的弧形主体内侧是三个不太规整的英文字母字母。
女人仔细辨认, LYR,是自己名字的首字母。
是要送给她的,但没有给她,还塞在行李最下面带到了北城,看来并不打算让她知道。
小孩怎么知道她生日的?
既然知道为什么当天什么都没说?
那天喝了不少酒,她也不太记得细节了。
但是没过几天小孩说发薪水给她买了香水做礼物。
徐孝年去世女孩也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只是自己定票回家,为什么?
她们的关系难道不够亲密吗?自己对她不够好吗?还是说。。。。。。
鬼使神差想到霍思萌的评价:"呢個小朋友都幾有脑?!"(这个小朋友蛮有想法的.)
李一然想起自己昨天那个急疯了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可笑。
女人捏着手链,本来还犹豫要不要去陪她,现在看来,应该是不需要的。
一夜暴雨过后,北城的天气凉快不少,李一然从宿舍楼出来。
新校区的绿化很好,人工湖很大也很漂亮,身边是陆续来报道的大一新生。
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满满都是青春的气息,还带着刚刚踏上人生新旅程的憧憬。
李一然回头,只是可惜,没能和小孩一起逛逛这里的银杏大道。
第二天去金晟见完柯伯伯,李一然打电话给秦枢月。
两人还是约在那家茶舍。
一番客套之后进入正题。
“我去过金晟了,什么都探不出来。”李一然这次坐了主位,她洗过茶重新注水。
李一然平时很少泡茶,动作虽然生疏但也有自成一派的潇洒随性。
秦枢月抿唇笑笑,“很合理。”
李一然把分好的茶放到人面前:“我这次是诚心向你请教。”
秦枢月伸手礼貌性的点点桌子才拿起茶杯,“不能垫资开产线。”
眼前的女人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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