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告诉国内任何亲人这个喜讯,她只在意郑汀雨,只想与郑汀雨分享她的成功与喜悦。
她看得出来,郑汀雨比谁都高兴——她给郑汀雨看合格的网页界面,告诉她已录取的结果时,郑汀雨脸上绽放出了认识以来最灿然的笑,甚至忍不住边鼓掌边原地转了一圈,像个巨大心愿被满足的小朋友。
沈楝不由地也跟着笑弯了唇。
郑汀雨说过两天休息了,要请沈楝吃饭,一为庆祝她考上了东京大学,二为慰劳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辛勤学习。
沈楝拒绝了,她说:“应该我请你的,谢谢你这么久以来的帮助和照顾。”
“给我一个机会吧,郑汀雨。”她诚恳地望着她。
郑汀雨与她对视两秒,微微笑开,错开视线,松口答应了。
“那就先谢谢你了。”
“应该的。”沈楝抿笑回。
她用EJU考试结束后这两个月在便利店兼职赚到的钱,预定了一家临窗可以自然眺望见东京塔夜景的日料店,买了一捧红色玫瑰,趁着郑汀雨白天有事要先出门一趟,悄悄把玫瑰先带回了家,藏在客厅角落沙发后的窗帘里,而后才与郑汀雨一起出门。
她们在日落前进的那家日料店,前菜刚上,巨大的玻璃窗外,街灯逐一亮起,而后是远处耸立的东京塔,忽然散发出橙色的光彩,一刹那点亮了暮色中灰蓝调的东京。
郑汀雨托腮望向窗外的眼眸,随着那个刹那波荡。
她说:“虽然我看过很多次亮着灯的东京塔,但还是第一次看到东京塔被点亮的时刻。”
沈楝凝视着她的笑颜,心随着她眼底明亮的愉悦摇曳。
她把去年情人节在展望台上郑汀雨送给她的话,复述给郑汀雨:“只要我们努力,这一刻的风景,也可以成为我们路过的、想看就看的寻常风景?”
郑汀雨不由地回头望向她,挑了一下眉。
沈楝难得的恣意,学着郑汀雨往常狡黠的模样,歪了歪头,朝她勾唇笑。
郑汀雨怔了几瞬,低下了头,发出了一声轻笑。随即,她举杯,邀请沈楝:“干杯?”
沈楝也举起杯子,与她轻轻一碰,温声:“干杯。”
轻轻的一声脆响,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摇荡,东京斑斓炫目的夜色、餐厅悠扬轻雅的乐声交汇在她们眼底,流转出欲说还休、似有还无的情致。那几乎是沈楝人生19年来,最意气风发的时刻。
好几次,沈楝险些要忍不住借着气氛顺势向郑汀雨告白了,但理智回笼,她又克制住了。
她是发自内心地感谢郑汀雨的,无论如何,她都希望郑汀雨能轻轻松松毫无负担地享受这一顿晚餐、享受这一些开心时刻的。
她们共同度过了一段很愉快的晚间时光。吃完饭,她们在六本木火树银花的街头漫步,听了好一会儿街头艺人的歌唱,最后才在差不多了的时间,乘坐地铁回到新宿的家里。
沈楝拿的钥匙开的门。
她感受得到郑汀雨那屡屡与她触之即避的双眼里流淌过的情愫,揣测有很大的概率,郑汀雨会接受她的。她饱受未知与紧张、忐忑的煎熬,迫不及待。
她心不在焉地应着郑汀雨的话,换过鞋,洗过手,走向客厅角落的沙发,从窗帘后抱出了那一捧还沾着水、热烈盛放的玫瑰,在郑汀雨洗完手准备上楼洗澡换衣服时,叫住了郑汀雨。
“汀雨。”她出声,嗓音微颤。
郑汀雨自楼梯前转身。
玄关处的感应灯因长时间未感受到动静灭了下去,室内陷入昏暗,月光却照亮了她们的面庞。
肉眼可见的,沈楝看见,郑汀雨的视线在触及自己身前这一捧红色玫瑰时,怔住了。她分不清郑汀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心跳剧烈得像是要蹦出胸膛,抱着玫瑰的手微微发抖,但鼓起勇气,她还是说出口了。
她说:“郑汀雨,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郑汀雨隔着半间客厅的距离注视着她,眼神分明是温柔的,可回应的动作却是残忍的。
她摇了摇头,示意沈楝不要说。
沈楝心脏蓦地沉了下去,眼底的光霎时间寂灭了。
她攥紧十指,喉咙哽了又哽,还是忍不住想问:“为什么?”
她是一点儿都不愿意勉强郑汀雨的,可是她不懂,她不甘心。
她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郑汀雨,很轻、很温柔地、近乎哀求:“我能不能问问,为什么,郑汀雨。”
明明她也是喜欢她的啊。
为什么不选择她、不要她。
也许是她嗓音里的破碎哭腔打动了郑汀雨、也许是她眼底闪烁的泪光洇湿了郑汀雨,郑汀雨的眼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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