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我陪你去看。”桑黎也从迷迷瞪瞪中脱离出来，是低哑的柔和。
“啊？我不敢...”楼愿小声呢喃，咽了咽口水。”
“走啦。”桑黎扯起楼愿的胳膊，往黑板前面带。
楼愿不情不愿地往前走，心里揪着一块。
掉不下去也升不起来，尴尬地挂在那。
“哎，梁鸿你这次考的不错啊！比上次进步了十名！我去，从哪偷师了！”
“刘萧君！你好意思说我？自己明明进步十五名！啧啧啧。”
两人的打闹声传入楼愿耳里，她心里崩的那根弦紧了紧，快要被绷断。
桑黎带着她往前凑，肩膀接踵间，楼愿感觉身体已出轨，灵魂已出鞘。
桑黎终于挤到一个位置，她从上往下大概扫视了一圈，停在第一名的位置眯了眯眼。
“我去？第一名不是周洛寻了？稀奇！”桑黎大声吐槽着。
“你在哪？”楼愿冷声问，压住自己的慌乱。
“我还是老样子，万年老二变成老三，换了个位置坐。”
“我看不见我的。”楼愿感觉自己身体发软。
她缩起身子，又往前挤了挤，问：”我呢？我呢？你看到了吗？”
“你在...我看看。”桑黎声音小了下去。
随即，她兴奋地一脚差点踏空。
桑黎扒拉着楼愿的胳膊，惊叫道：“我去！你这次第四！就在我后面！”
“啊？我第四啊？你是不是骗我呢？”楼愿感觉自己在水里说话，瓮声瓮气地，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对啊，你本来就很厉害，好吗？不要对自己不自信！”
“你这次数学考的特别好，130哎！语文也是发挥正常大概115，英语也有130！明明就很平均。”
“那就好，那就好。”楼愿活在梦里一般，重复着嘴里的话。
嘴角带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僵持在脸上，眸光中还是复杂和欢乐的交织，似乎还没从这巨大的惊喜砸中她的环境中缓过来。
直到被重新扯回座位，屁股落地，她才拢回些意识。
“好了好了，回神！”桑黎在她耳边叫了声。
楼愿一个猛扑，宝珠桑黎，像是要按进怀里。
“谢谢你，太阳，没有你，我数学也不会进步这么快！”她眼中的泪花都要飙出来。
桑黎回抱她，又悄悄摸了摸她的头：“也要谢谢你自己，幸苦啦，努力的你，一定很煎熬。”
楼愿没说话，就是抱着她一会才松开，眼眶中的眼泪落在衣服上。
晕出两个大大的湿痕。
“行了，回头看看你的第二个老师。”桑黎余光落到后桌应昭身上，她拍了拍楼愿。
楼愿才从她身上起来，揉揉眼睛，分神往后一瞟，应昭此时也分了眼神往前，两人如约定般对视。
应昭嘴角挂着浅笑，道：“楼愿同学喜极而泣了？”
楼愿吸吸鼻子，也带着笑意开口：“是啊，很开心。”
“那就好。”应昭从座位上起身，晃到楼愿的走道。
头顶处轻微的温热，触感很淡，像是一触即离，又像是从未产生过。
楼愿抬眸往上望，微风拂过他的头发，眸光底色的温柔被点亮，照到她心里。
应昭感受着少女柔软的发丝，带着笑意开口：“恭喜你。”
楼愿只是看着他，发不出一个音节。
浮光翩跹，空气中青春暧昧的气息渐浓。
楼愿优先错开视线，她强装镇定地说：“这应该谢谢你，毕竟你在物理上还帮我讲了题。”
她想到什么般，神色有些懊悔，小声嘟囔着：“虽然是考试之后讲的...”
应昭松了手，笑声爽朗：“你在说我马后炮吗？”
楼愿慌忙解释着：”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误解我，是何居心？”
“我要篡位。”应昭撑着她的桌子。
楼愿听着话，两人间的暖调荡然无存，她拍案而起。
“皇上是一辈子的皇上！”
“你之前不是说，自己是太监吗？”
“那是哄你的......”
“行了，别掰扯了，走，我请你吃东西。”应昭扯了扯她的帽子，像提拉动物似的。
“吃什么？”楼愿严重的光亮起来，她狡黠一笑。
“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
“那边看边买，我请你。”
两人结伴的脚步声远去，逐渐消失在教室里。
身后周洛寻和桑黎对视一眼，默契学起来：“我请你。”语气怪异，带着洞察一切的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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