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轮到楼愿。
他凭着身高，目不斜视，看着楼愿要菜，鸡蛋、香菜、生菜，外加火腿，然后从隔层掏出手机，对着屏幕报了一长串，又垫脚在那等。
应昭也买了份和她一样的，摊圆的煎饼，切成两半，比脸还大，隔着油纸，递过来的是清晨的淳朴。
应昭看楼愿，小拇指钩上一个，食指提着一个，还有个正准备往嘴里送。
熙攘的人声穿过，柏油路上有轻有重的脚印不见踪影，楼愿低头正努力撕下一口，又生怕掉出来，只好用手托住下巴，小口咀嚼着。
左侧有人影迅速靠近，离她半米时速度又慢下来，跟着她，直到和她并排走着。
楼愿扭头看着来人，唇色有些白，没休息好一样，眼下带了点淤青，她说：“呦，怎么碰到你了？今天也吃煎饼？”眼神点了点应昭手上的袋子。
“是，故意跟着你买的。”应昭牵起浅笑，喉结动了动。
“还有人故意跟着我买，看来我眼光真不错。”楼愿洋洋自得。
“前几天就跟着你了，你没看到？”应昭吃了口生菜，又脆又响。
“啊！我没看到你啊，可能在我后面？还是你太受关注被挡住了吧。”楼愿脚步一停，眉毛上扬，带起惊讶。
应昭跟着停了步子，在她前面，冷笑着看她：“有没有种可能，是你太专注自己吃了呢？”
“哦，好吧。这算我的，毕竟我确实喜欢美食，除了学校的。”楼愿打着哈哈，有些惭愧地低了低头。
“这也是好事，会吃的人一般眼光不错。”应昭手上煎饼空了一半，清了清嗓子。
“我也这么觉得。”楼愿坦然地点头。
她低头看了眼时间，见已经七点十五，语气染上焦急。
“我们快别说了，等会迟到了！”楼愿拉拉应昭袖子，两人便一同抬腿，奔跑起来。
楼愿步子又小又快，侧面看着像一蹦一蹦的姿势，冷风迎面和她血拼，撞的耳朵通红。
应昭嘴边掠过一抹笑意，又隐入空气，眼神专注，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就那样看着她。
…
两人狂奔进教室，幸好林冲还没到。
“累死我了，差点在路上迟到了。”楼愿贴上凳子，发丝往两边倒，有些凌乱。
应昭则放下书包，捋了捋碎发，卷开耳机。
楼愿摸了摸塑料袋，还是温热的，左边的递给桑黎，还有的向后一伸，给了周洛寻。
周洛寻道谢借过，又压低声音：“哎，好前桌，你那朵花到底怎么回事啊？从没见过这事啊？！”
楼愿也低声，凑近说：“我也不知道啊，真是奇了怪了。”
“会不会是？玄学上的？”桑黎也凑过来，眼睛里冒出奇异的光。
应昭听到三人叽叽喳喳说这些天马行空的话，也靠近了些，抛下一句：“小心被听到哦。”又快速缩回头，功成名就地端坐着，嘴角挂上得逞的笑。
惊的三人脊背一凉，忙坐回去，随便找了本书，翻开。
抬头看讲台上空无一人，三人拍了拍胸脯，三道杀气直冲应昭而去。
“幼稚。”楼愿说。
桑黎接了句：“无聊。”
周洛寻也掺和进来：“卑鄙。”
“你这周游戏比赛，死定了。”应昭又直视他的眼睛，轻蔑地说。
“还不一定呢，你不是有苏子临那个拖油瓶吗？”周洛寻轻描淡写地回。
“那你也赢不了。”
“呵，不信。”
周落寻拍拍手，扔完垃圾回来，又戳戳前面两人后背：“这周末，我和应昭比赛游戏，来不来？”
楼愿看他邀请，也有些心动：“好啊，让我和太阳看看你俩实力到底差哪了。”
桑黎跟着楼愿答了声好。
“那就这么定了。”周落寻回。
他又瞄了一眼应昭，后者没说话，算是同意。
…
周六来的很快，五人约在周洛寻家里。
此时，楼愿正穿梭在楼栋间，别墅横立，但风格些许差距，看的楼愿眼花。
她拐了个弯，又退回来，反反复复，大冬天里，她甚至走出了汗。
【到底在哪啊？@x】楼愿拢起袖子，手指一卡一卡地打字。
【@厂圆的愿，还没到？桑黎在厕所，我出来给你带路吧，你等等。】署名为x的周洛寻回道。
【我在这，我带她进。】白色z的id回。
私聊窗口，弹出【z申请加您为好友】
啊？我没他好友吗？
楼愿点了同意，进入两人的聊天框，确实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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