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打在毛毯上,带着寒气,楼愿窝在窗边辟出来的阳台里,手不停地在红色素描本上勾勒,由点及面,若隐若现出一个模糊的少年背影。直到日暮降临,楼愿失了灵感。
啧,他的脸到底长什么样?
她烦躁的丢开笔,直起身伸了个懒腰,露出纤细的手腕,皮肤泛着光。双手五指修长,骨肉匀称,指甲形状方正但不失圆润,左手中指指节处点缀着一颗淡淡的痣。
她又捡起笔,扶额撑住手肘,嘴紧紧抿着,眉头微蹙,视线凝在墙上许久未动。
那个梦好奇怪。
梦里,她清晰的记得,她是个洗衣侍女。
狭窄的空地,挤着数个沉淀黑水的盆,盆中衣物揉成一团,飘出阵阵带酸的臭。她需要一遍遍过水,搓起皂角的泡沫。时间长了,手便像浸着水般发皱变软。
她尝试逃离过,无数次的离开,无数次被抓回,她开始麻木,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行尸走肉得活着。
王国的封建给人们上了铐,就像背上定时炸弹的提线木偶,只要一簇火苗微亮,便能燃尽导线,消失殆尽。
无疑,压抑的生活氛围弥漫在这里的每个角落。
但是,某天,这个日常封闭的王国,却敞开大门,迎入来自遥远国度的陌生人。
一位王子带着他的侍卫,他们光鲜亮丽,聪明果敢,喜欢与新的世界拳拳相碰,又极具创造力。
总之,他们似乎寓意着新的希望。
于是,固执的统治者意识到有人将动摇他的统治,懊恼地将闯入者关入牢笼。
而现在,她们正在王子解救的路上。
楼愿被分配到的任务,则是放出那个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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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利地通过地道,绕过守兵,找到侍从被困处,当钥匙转动门锁,推门的那刹那,剧烈轰响炸开。
火势燎原,浓烈的黑烟如瘟疫般无孔不入,楼愿却突然失了意识。
朦胧中她看到,城堡笼罩在黑色之下,建筑已然面目全非,又脆又黑的焦木根根接连掉落。烟火四起,士兵逃窜,一个高大的人用力地拽住她的手,在漫天红光下,拉着她奔跑。
然后,她醒了。
梦中的一切已成灰烬,剩下那个背影亮着。
直到饭香味传来,她总算回神,踩上拖鞋走出房间。
吃完饭后,百无聊赖的楼愿决定出门溜达。
冬天的夜晚总像是淋上寒风的冰淇淋,咬上一口,寒风顺着味蕾直达胃部掀起一片寒潮,即冷冽又湿润。
楼愿紧了紧衣服,把头缩在帽子里,走进最近的便利店,货架前站着个人,背影与梦里那个重叠。
楼愿使劲揉了揉眼,瞪着看他。
身着黑色夹克,一双长腿裹在蓝色牛仔裤中,微卷的头发遮住了大半眉眼,自带隔阂感。
楼愿眨了眨眼,那段快被遗忘的记忆,被她僵硬扯出。
那个周五晚上,也是在便利店。
......
胃里难受地蠕动,楼愿一手捂着肚子,另外拿了杯关东煮,就近靠在椅子上。
“欢迎光临”的铃声响起,引起一阵惊寒,楼愿应景的打了个哆嗦,来人迅速关上了门,随后径直走向收银台。
不久来到座位区,脚步一停,在远处椅子上坐下。
门铃又响,冲进来一个额角冒着热汗的男生,粗气都未喘匀。
现下,楼愿的胃刚得到满足,苍白的脸恢复些许红润,她翘着脚,咬下一口萝卜。听到声响,猜测可能是刚刚那人的朋友,心下了然。
人影没先见到,他大嗓门的抱怨先传入楼愿耳中“应昭,太不地道了吧你,就那样丢下兄弟一个人跑了?!周洛寻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就跑了?哪有这样的!”
周洛寻?不是她们班第一的那个学霸吗?
楼愿动作一滞,默默移了个靠近的座位。
被称应昭的男生轻哼一声,冷笑道“苏子临,那不是你自己答应的?不是不要我管吗?怎么,现在求爷爷告奶奶到我这来了?。”
被称苏子临的男生,拿了瓶矿泉水,边走边猛灌,漏下的水打湿了他羽绒服上的绒毛,黏成一簇。
他来不急接过应昭递给他的纸,用腿钩来个凳子坐下,眉飞色舞地开始解释。
“我没说不要你帮啊,但是你头也不回的走了,谁留得住你,这个活阎…王不不,我都没说话,你就不见了!!离开了你,隔哪找您这种又厉害又完美的大神,我敢说,全世界一个都没有!”
“别往我脸上贴金了,平时不都说我是累赘吗,怎么计较输赢就找上我了。”
应昭咬破最后一个泡芙,眯着眼睛嚼了嚼,侧过脸,嘲讽般的抬眼盯着苏子临。
苏子临顶着这压迫感十足的目光,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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