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你睡了吗?”
门内无人回应。雕花的窗外,闷雷一阵阵碾进来,震得人牙根发酸。
“我知道你没睡。”
“呜……我好害怕……你能不能陪陪我?”言知乐声音发抖,像个受伤的小动物,发出细弱的呜咽。
仍是毫无动静。别说回应了,连下床走动的声音也无。
不会真睡了吧?言知乐看了眼时间,21:12,骗鬼,高中生的生活作息哪有这么健康?
不解风情的木头!他气呼呼地想:自己都主动送上门了,还装什么正经?!
“小乐?”
言鹤归恰巧走出房门,看到走廊尽头的言知乐!“这么晚了,你还没回房吗?”
“哥哥——”见是言鹤归,言知乐的尾音转了三道弯,小碎步跑过去,晃他的手臂,“今天晚上打雷,我好害怕啊。”
言鹤归皱了皱眉,习惯性地用手掌覆盖住他毛茸茸的脑袋:“你已经长大了,怎么还怕这些?”
看到一向高冷的哥哥对待自己宠溺的模样,言知乐心中暗爽,自己果然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满腹委屈,撅起嘴唇:“我想让萧鸣陪陪我,可是他根本不理人,大坏蛋!”
言鹤归摸头的手一滞:“你发什么疯?”
“我就是想要有个人陪陪我……”
言鹤归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挑起眉:“陪你?怎么陪?”
怎么陪?自然是……
他欲盖弥彰地咳了两声,讨好地扯言鹤归的衣角:“就是……陪我聊聊天,安慰我……”
“啊!”
刺啦一声。
言鹤归一把将衣服拽回,力道很大,言知乐身娇体软,趔趄了一下,跌进他怀里。
“你最近发情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言知乐一激灵,被直白的话戳穿心思,红晕从后颈腺体处爬上耳垂,心中羞涩与愠怒交杂。
对,他就是想趁发情期生米煮成熟饭,谁让萧鸣一直不开窍?
哥哥这样说……是吃醋了吧?他洋洋自得地想,嘴角弯起一抹甜腻的笑。
但就算是吃醋,也不能对人家这么凶!而且,有这么多人爱着自己,哥哥要是每个人的醋都吃,那还得了?
言知乐还想继续装乖卖巧,猫儿似的在言鹤归怀里蹭了蹭:“哥哥,我……呃!”
下巴被猛地掐住,他被迫抬起头,直直撞进言鹤归深渊一样的眼眸。
言家别墅是仿欧式古典的城堡,雷雨夜,长廊只点了一盏灯,黑黢黢的,言鹤归垂眸睥睨他,眼神像尸检刀,泛着冷光。
言知乐无端联想到他的精神体,那只冷冽的雪豹,幽蓝色竖瞳,看活物像看尸体。
“呃…!”
颈动脉被拇指重重碾过,濒死的恐惧无限放大,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言知乐生理性地抽噎起来。
“外头那些alpha,你想怎么厮混我都不管。”
“但不该碰的东西——”
“就别拿你的脏手去碰。”
言知乐的左耳距离言鹤归的胸口不到一指距离,清晰地感受到他冷笑的震动,混着窗外的闷雷声,阵阵怵人。
言鹤归将他推开,抹了抹胸口不存在的灰尘,抬眉笑道:
“安安分分地当言家的小少爷,还是要我把你送走?”
一道闪电劈亮了整条走廊,言知乐的脸顿时煞白,额角渗出冷汗,比砸在玻璃上的暴雨还要冰凉。
他逃命一般地跑往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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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锁上门,言知乐浑身脱力,身子像灌了铅,顺着门倒下。
怎么可能……
言鹤归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世……
穿书到现在一年时间,那些可能泄露秘密的人,早就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一一缝上了嘴。
那两张记录真相的纸张——他和沈书南的出生证明,已经在碎纸机里化作飞尘。
绝对……绝对有人背叛了他!
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言知乐捏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栀子花味的信息素在空气中炸开,浓得熏人。
他一定要那个人付出代价!
后颈猛地传来一阵灼烧感,他几乎要昏厥,恍惚中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发情期,不宜情绪激动,便跌跌撞撞地掀开床头柜,摸出一支抑制剂。
凉丝丝的液体缓缓推入腺体处,一阵酥麻后,他逐渐冷静下来。
言鹤归刚才的话,没有将他赶尽杀绝的意思,这让他紧绷的心弦稍稍松了几分,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不过,背叛他的人,他一定会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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