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父皇以你威胁桃姨,要她做些什么?”他维持着抱她的姿势,浑身发抖,“你太恨了吧,所以你怕波及与他有血缘的我,所以你不停怪自己。你恨不得让他血洒当场,恨不得所有与他有血缘的人都挫骨扬灰。”
她都没哭,他却哭了。
她推开他的一瞬间,他明白她所想。
也因为他知道她有多恨,他才那么无措、那么难过。
她双手捂住脸,蹲在地上,泣不成声:“我没想怪你的,可我控制不住。那日我满心欢喜迎接阿娘回家,甚至都打算不怪她不来我的及笄礼了。但我见到阿娘气若游丝,我跑遍五国各地,却只为阿娘延缓一个月的寿命。我恨啊,我恨啊!”
喊声振聋发聩,他呆愣愣的,看遍一切的两人,同样僵在原地。
他们没有出声,任由她发泄。
一炷香时间,雨停云走,天变晴。
她冷静下来,述说自己听到的事:“你爹要长生不老药,所以抓了阿娘和乌氏女。”
他抖着手,好像错都在他,牵她的勇气都没有。
她透过他,看向身后两人:“当时你安排他住在何处,现在也让他住过去吧!”
他既然看出她所想,那么保持距离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她深知自己迁怒于他,却头一次不克制自己,任由自己这么做。
她走后,花柳上前,安慰一动不动的人。
“她喜欢你的,只是这事对她影响太大,你多担待些。”
他抬起头,对她微笑:“我知道,我还是回之前那处住吗?”
花柳回头看圣主,圣主颔首,她回答他:“是的,东西我会安排人给你准备好。你安心住那,别多想。”
“好,”他笑得勉强。
不想再逼自己,他转身,沉默离开。
花柳回头,与圣主皆叹气。
“人都有情绪上头的时候,她平日里不显,我们就没觉得什么,”圣主摇摇头,“任她发泄一次吧!”
花柳赞同,只是......
“她那个——总不能,什么错都没有,还要自责。”
圣主瞥她一眼:“你倒是为他上心。”
花柳耸肩:“也是为您女儿好,到时候她后悔,两人之间的刺可没那么好拔。”
圣主摆手:“反正你脑子好,交给你了。我还得部署应战队伍,便不去了。”
花柳轻笑,圣主自觉对别人有愧,不敢见人呢!
“他对我们都有怨,不是因为那些为难人的做法,是我们没保护好您女儿。”
一语点醒梦中人,圣主心脏猛然一跳:“你先与我同去,我们再找他说。”
圣地备战,多处牵动。
远在外院的留仁等人,并不清楚别扁舟与苏意眠吵架。
他们被领去圣主宅院时,还在感慨自家主子终于通过考验,得到认可。
花柳与圣主和他们一同进入,他们略感不对。
见到别扁舟憔悴的脸,他们疑惑不已看向门口两人。
圣主发话:“你们先找住房,我们与他说几句话。”
留仁不明所以,但知道这些话他们听不得,带着人急速离开。
空了场,三人于院中小亭坐下。
圣主似有为难,仍旧开口:“我这个母亲当的不称职,陪在她身边的日子没你多,没你了解她,却还自以为是对你进行考验。”
别扁舟不说话。
“我们知道你心里有怨,但也都是在为她着想,”圣主瞧着低头的别扁舟,换了个说法,“或许,只有在你这,她才能这么任性做自己。”
花柳适时补充:“我与花桃一同长大,对她的了解犹如对镜自照。小眠能看出不服管,但所行之事甚少出格。她在为花桃做个行为准确之人,只是太过压抑,难免爆发。”
“等她情绪平复了,就知道此事你的无辜,”圣主接上。
她们对两人的观察将近一年,自然知道他的处境。
“她会后悔,定然会找你道歉,”花柳没有逼迫,“这会儿,我们来找你,只是希望你莫要怪罪自己。这也算是,我们能为她做的一点点小事。”
他总算抬起头,谦逊有礼:“我知道了。”
圣主感慨不已,此人竟无一点怨怼,即便自己不是过错方。
她也算彻底明白花柳为什么要帮他说话了。
她与花柳对视,都决定等苏意眠情绪平复,去与她说说,莫要伤了真爱她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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