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夫,您算的真准,白鼬醒了!”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眸子比正午的太阳还要明亮。那人不等她回应,抱着瓶瓶罐罐就窜向后院,刚跑出两步忽然放慢步调,一步分为三步走。
慕含秋轻笑出声,单手托腮支着脑袋望向院门,望着望着忽然猛地一怔,指尖不自觉用力。
为何得知这份感情之后,她没有一丝厌恶...
这个念头还未想明白,另一个画面忽然闯入她的脑海中。那小蚯蚓和白鼬共处一室的景象让她莫名烦闷起来。
“啪!”
她把皱成一团的宣纸重重一拍,大步流星走向后院,半途中忽然折返回书架,抽了本《恢复期事项》重新走向二人所在的房间。
透过门缝看去,那白鼬精神好了大半,已经能支起身子。丘依依正在轻手轻脚的为它换药,动作轻柔,全然看不出往日的毛躁。
慕含秋胸口泛起一丝酸涩的同时又有些欣慰,她推开门把书随意丢在床沿:“上药去前厅,光线好。”说完不等回应转身就走。
丘依依茫然抬眸,窗棂漏出的光线把整个屋子都渲成了金色,她盯着那人背影看了半晌,收回目光俯身凑近白鼬:“别怕,不疼。”
白鼬却突然发颤,爪子抠住床板,死死盯着丘依依的动作。许是被虐待的缘故,这只白鼬对于肢体被触碰反应异常强烈。
由于患者的不配合,等终于上完药之后,已经是夜里了。丘依依的衣衫都被汗透了两层,她蹲在厢房门口,湿漉漉的白发披散在肩头,活像只落水小狗一般耷拉着脑袋。
“心情不好?”
本来已经回房的慕含秋,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鬼使神差的走了下来。
“慕大夫...”丘依依瘪着小嘴,仰头看着她:“它好像很怕我。”
“它怕的是所有人。”慕含秋叹了口气:“比起皮肉,心伤更难愈合。”
说着说着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前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指尖接触发丝的那刻,两人同时愣住。丘依依瞪圆了眼睛看她,后者默默收回了手,难得的磕巴了起来:“你的头发...有些翘起。”
“...哦。”
夜风拂过药圃吹乱了两人的发丝,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显得两人之间的沉默更加突兀。
过了片刻,慕含秋忽然转身:“明日试着和它多交流交流。”话音未落,人影逃跑似的消失在院门。
丘依依呆坐着,伸手抚着刚刚被触碰过的部位,忍不住咧嘴傻笑,随即又陷入了纠结:那晚...慕大夫究竟知不知道啊?
......
三日的时间里,小家伙逐渐放下了戒备。
起初它总是拖着那两条后腿躲在床榻的最角落,但凡有人靠近全身毛发便会炸起,伴随着它的低吼声试图吓退对方。丘依依早中晚都会来送药,端着药碗等它平复情绪后才会上前,给予了它足够的耐心。
到了第二日,丘依依干脆就在屋内捣药,时不时的跟它搭话,虽然从未得到回应,但是明显感觉敌对的情绪有所减少,那团雪白依旧在角落里偷偷打量她。
而到了今早,丘依依刚推开房门时,便看到白鼬已经卧在了床铺中央,一副等待着上药的姿势,一双小眼睛盯着丘依依看,尾巴在身后紧张的扫动。
“你这小家伙。”丘依依失笑,蹲下身子揉了揉白鼬的小脑袋,后者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可怖的鞭痕已快消失不见,两条后腿还需要夹着夹板。
慕含秋来送纱布时,白鼬耳朵抖了抖,爪子扒拉着丘依依的衣服,往她身后直躲。
慕含秋看着那爪子挂在她的衣衫上,眸子沉了沉,漏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等你好了,送你去‘妖籍司’当差,鹰隼掌事想必会很喜欢你的。”
“吱!”白鼬受到恐吓,霎时毛发炸起。
丘依依安抚的顺了顺毛道:“慕大夫,您别逗它了。”说完轻手轻脚的给它后腿的夹板拆开:“没事不怕。”
慕含秋听着那温柔的语气,心中无名火更甚,她轻轻放下纱布,指尖在空中顿了顿,终究只是安静的离去。似乎是感受到她的情绪一般,刚刚还明媚的天空忽然暗沉起来,几片乌云飘过,在小院中投下阴影。
“慕大夫...”丘依依茫然抬头,屋内还残留着慕含秋身上独有的药香味,人却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小彩蛋:鹰隼掌事次日上班时,发现桌案上有一封来自慕氏药馆的推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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