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婷拧了拧眉，眼眶里的泪珠将落未落，“我们？”
“靳之舟”点头，“你，还有……阿悥。”
“既然忘了，那你为什么又……”她上下打量他，实在看不出半点机器人的痕迹。
“很意外，我也很意外。程序一键删除，我本来不该记得跟你们有关的任何事，但我看见了你的画，那副画上有个靳之舟。”
他蹙了蹙眉，似乎十分困惑。
“我猜想，他一定是认识你们，所以我去寻找了答案，发现我继承的记忆并不完整，费了一番周折，终于找回了你们，但知道你们过的还不错，我原本是不想打扰的。可我又收到消息，你们经常去墓前探望他，思虑再三，我还是觉得你们有权知道我的存在。因此我从东国而来，见你们。”
这个答案，与闻婷所设想的背道而驰。
是他，又不是他。
她不自控的探出身体，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睛，记忆中，那个少年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黑亮如晶。
触感依旧温热，与活人无异，“怎么会？”
她十分震惊，仿真机器人竟能仿到如此地步。
“靳之舟”垂眸一笑，并未避开她的触碰。
“我很像人，不只身体有温度，我还会流血，可以吃饭，只是我不需要，也不喜欢。
“从外表上，没有人可以看出我的破绽。”
他伸手示意她看自己，如同展示物品一般。
“这项技术很强大，但我也只是一个试验品，所以前几年，我一直不被允许离开实验室。”他如释重负的道，“但现在没关系了，我可以融入人类的生活，甚至可以用另一种身份参与到这场实验中，你如果无法理解，可以把我的□□想象成建模。”
建模的映射，所以与真人无异。
闻婷沉默了片刻，终于梦冷静下来思考。
听他的口吻，他起初是试验品，但这些年学的越来越像人，有思想也握住了权利，甚至可能在实验室中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而且，他并不认为自己是靳之舟，只是拥有着相同的名字罢了，来见他们不过是因为看过那段记忆，生出的几分……同情。
这个想法一出，闻婷心里落下无尽的心酸，虽然很不现实，但更不现实的事她都经历过了，眼下消化掉情绪，也能接受了。
“改日，来家里坐坐吧。”
“阿悥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很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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