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知捏着那瓶牛二往桌上一杵时,许廿天右眼皮狠狠跳了两下。周喻芋已经利索地洗好牌,劣质塑料牌在她指间翻飞,发出脆生生的响。
“先说好。”许廿天按住发牌的手“我酒精过敏。”
“过敏你大爷!”周喻芋拍开他“你装在给我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
“哎呀真的不想,有人明令禁止我不许喝酒不然…”许廿天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笑嘻嘻的看向梁怀知。
梁怀知当场白了他一眼。
第一局牌发完,许廿天看着手里的双王四个二,突然觉得周喻芋洗牌的手有问题。
“抢地主!”周喻芋甩出三张底牌,红桃三黑桃四方片五“天要亡我啊…”
梁怀知慢悠悠出单张“3。”
许廿天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甩出四个二带双王“炸!”
周喻芋一口茶喷出来“许廿天你他妈会不会玩!四个二带双王?你当这是麻将清一色呢?”
梁怀知却笑了“跟。”他抽出四张A“要不起。”
许廿天这才发现自己只剩一手散牌。等周喻芋用顺子清空手牌时,他才惊觉自己掉进了陷阱。
“喝!”周喻芋把酒满上“输了吧,一口闷!”
“哎呦不是我说,你俩故意挖我小秘密是不是”许廿天他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被辣的皱起了眉头“这什么玩意。”
“养鱼呢?”周喻芋一脚踩在板凳上“许大作家别是输不起啊。”
许廿天仰脖灌下去的时候感觉喉咙被燎着了,热流顺着食管往胃里钻。
梁怀知突然伸手夺过杯子,指节蹭过他虎口,冰得他一个激灵。剩下半杯被梁怀知倒进自己喉咙,喉结滚动时青筋突突跳。
“他昨儿半夜饿的偷啃我泡面。”梁怀知把空杯倒扣在桌上“胃里没地儿。”
周喻芋翻了个白眼继续洗牌,塑料牌在她掌心翻出残影。
第三轮底牌亮出来是红桃五,梁怀知突然把牌往许廿天跟前一推“换位置,这儿灶火烤的燥得慌。”
许廿天刚要起身,膝盖撞上桌腿疼得龇牙。梁怀知的手已经卡在他腰侧,带着烟草味的体温透过棉T恤渗进来。
等反应过来,俩人已经调了个位,梁怀知的后背严严实实挡住灶台窜上来的热浪。
“对K。”周喻芋甩牌甩得杀气腾腾。
许廿天摸到梁怀知塞过来的牌还带着体温,四个三悄没声贴着他掌心。
灶火突然爆了个火星,他抬头正撞见梁怀知用口型比划“炸她”睫毛在火光闪的晃人眼睛。
后来许廿天总记得那晚酒气混着柴火味,梁怀知输牌时仰头喝酒的脖颈线条,喉结滚动时的吞咽…
周喻芋醉倒在牌堆里时,他摸到梁怀知裤兜里硬邦邦的玩意——是盒创可贴,最上头那片还画着傻了吧唧的卡通猫。
夜风撞开木窗时,梁怀知正蹲在灶前扒拉烤红薯,烧烤架上还烤着鸡柳和骨肉相连。
许廿天看着梁怀知一副“人夫模样”居然有些感叹。
“哎——梁怀知你未来女朋友得幸福死了啊啧啧这么贴心还给我塞牌,我以为这是幼稚小孩之间才有的行为。”
“不给你这个幼稚小孩塞牌你醉了怎么办?又在我床上打军体拳?先说好你醉了我不和你睡。”内剩下半瓶牛二的二分之一都进了梁怀知肚子里,说实话许廿天醉没醉他不知道反正他现在肯定有些醉了。
说活有点迷迷瞪瞪的,时不时还眯眯眼睛。
“话说你这么好的一个人啊怎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梁怀知抄起烤红薯的铁钳子戳他膝盖“管挺宽啊许老师。”火星子在铁架上蹦跶,把他开口“要不你给我介绍?”
许廿天突然被红薯香呛了一口,咳得眼底泛红。
夜风卷着梁怀知身上薄荷混酒气往他鼻腔里钻“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话出口才惊觉太烫,像烤架上滋滋冒油的鸡柳。
梁怀知就着蹲姿仰头看他“许廿天”他忽然连名带姓地叫“你该不会以为…”
柴火噼啪炸开声让梁怀知闭了嘴。许廿天那句女朋友在耳膜上撞出回音,混着牛二的酒劲儿直冲天灵盖。
许廿天抓着烤红薯的手一抖,焦黑的皮簌簌往下掉。
“操心这个不如看看你膝盖。”梁怀知扯过板凳坐下,两条长腿岔开把许廿天困在灶台夹角。
沾着炭灰的手指捏住人家裤管往上卷,露出创可贴边缘泛红的皮肤“太傻逼了换个位置还能把自己伤口磕裂了。”
“你要真这么闲,”梁怀知把新贴的创可贴拍在他膝盖上,力道大得像在盖章。
“明天陪我去镇上还摩托车。”手指头无意识摩挲着刚贴好的边角,粗粝的茧子刮得纱布沙沙响,听得许廿天心里痒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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