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回南京一别后,人家就天天盼着之秋的来信。平安的消息是收到了,可是只能收到来信,芸儿想给回信,却不知往哪儿寄。”
“芸儿,从淞沪会战开始,一场接一场的血战,部队不断的调动,能把信儿寄出就相当不易了,加上有时还有保密需要,这个还请多多见谅啊。”
“之秋,人家也是这么想的嘛。可有几个姐妹却和芸儿开玩笑说,林长官说不定早就把芸儿给忘了,要不后边怎么就联系不上呢?可把人气的。之秋,你知道这几个月来,人家有多当心呀。”
“之秋晓得,可身为军人,保家卫国是职责所系呀,就让芸儿牵挂了。对了,芸儿,你怎么会自愿来医院当护士呢?”
“是这样的,听说上海开战了,人家就茶饭不香的,还,还,”
“还什么呢?”
“还常常做恶梦。特别是这医院开始接受伤兵之后,有一天晚上,就梦见之秋受了重伤,浑身是血的,呸呸呸,乌鸦嘴!就是,就是很重很重的那种,嘴里不停喊着芸儿的名字,被送进了医院,把芸儿给吓得,第二天就跑到医院来了,就怕看到梦里出现的情况。后来,芸儿干脆就来帮忙了。万一,人家是说万一出现梦里的情况,人家就可以守在一旁护理啊。”
我听了,鼻子不由一酸。“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再说真发生那种情况,有好多后方医院啊,芸儿可知我会被送到哪儿去?”
“这个嘛,芸儿就想啊,人家在这尽心护理伤员,天主见了,一定会体谅芸儿的苦心的。若是之秋真的负伤,也一定会派一个人去尽心护理的,那之秋不就好得更快么?”
我顿时眼角润湿了。见四下没什么人,一把拉着梦芸的手,把她拥在怀里,紧紧的抱着,“真是个小傻瓜呀!都说梦里的东西和现实是相反的,你看,之秋这不好好的?”
梦芸起初在我怀里还略有些挣扎,嘴里喃喃的说:“之秋,你别这样呀,这大街上有好些人,要是让人认出,多不好呀……”到了后来,就依偎在我怀中,什么都不说,直愣愣的看着我,眼泪就流下来。
“怎么了,芸儿,弄疼你了么?”
我急忙放开,就见梦芸略带着哭腔说道:“没,没有。之秋是大坏蛋,一见面就知道欺负人。芸儿只是没想到,等了整整295天,今天之秋就突出现了。”说着说着,又痴痴的笑了。
“芸儿,是之秋不好啊!要是没有这场该死的战争,该有多好!”
“这个芸儿晓得,之秋是军人,要听命令的。今儿能见着就很开心了。”梦芸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眼巴巴的看着
我问道:“之秋,看处长也在,你们可是路过?”。
“是路过,我们要回徐州,只住一晚,明早八点后就走。”我低下了头,不敢也不忍心去看梦芸的眼睛了。
“才住一个晚上呀?你们晚上还有安排?”梦芸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我抬起了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晚间有每日例会。之秋也是没想到,居然能在医院遇见芸儿。处长说在小城留宿一晚,我别提有多开心了,但又生怕没有时间,如今是非常时期,怎好向处长请假?还好芸儿及时出现,处长体谅、关心,给了假。”
梦芸听了眼圈就红了。“要见上一面这么难,这么说来要感谢张军医了。对了,之秋,张军医男朋友也和你们在一起吗?”
“哦?这话如何说起呢?” 我觉得有些奇怪,“没听说她有男朋友呀。芸儿,你怎么会问起这个呢?”
“人家,人家是听说张军医,张军医的男朋友来了,而且......” “而且什么?”
“张军医一见她男朋友,就,就,就抱在一起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这个张薇!也多亏这一抱,引起梦芸的好奇,我们这才见了面。
我红着脸说道:“她就是喜欢特立独行,又是幼时的玩伴,她老是把之秋当哥们的。我不是和你说过啦?上回在南京她也不是那样?怎么啦,芸儿?哦,我明白了,芸儿吃醋啦?”
梦芸脸上立刻就红了,急急的辩解着:“谁吃醋啦,谁吃醋啦?”
我笑着打趣道:“还没吃醋呀?怎么四下里有一股酸酸的味道呢?”
“你才酸呢!” 梦芸有些急了,扭过头去,那眼角分明有些润湿了,“之秋好坏,又欺负人。”
我自是有些心疼,急忙解释:“芸儿,我的好芸儿,是之秋不对,不该乱说话的。之秋和张军医之间真没那事。要不处长见了,怎么会问芸儿是不是之秋的女朋友呢?”
梦芸缓过神来,小嘴一撇:“想得美!人家才不要当之秋的女朋友呢!”
“若芸儿不是之秋的女朋友,处长才不给假呢!”我学着梦芸说话的腔调,
梦芸听我这么一说,想想也是,脸上便露出幸福的微笑。
“芸儿,之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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