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把我们一行引到楼上喝茶。站在窗边,四下望去,风景确实不错,可以看见运河边的柳荫和远处低矮的小山,还有一些鸭子在水里快乐的游着。
正说笑着,下课钟声响了。月亮门处,走进了两位黑裙蓝衣的女教师,其中一位见了楼上的我,居然挥着手大呼小叫起来:“林之秋,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我见了大为惊喜,这不是大学里小学妹徐雅么?她还是文学社的骨干,彼时常在一起的;便急忙说道:“是我是我,徐雅,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我快步下楼去,徐雅便迎上来笑着说:“我家就在这儿呀!林之秋,真是你呀!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了,这么多年没见,没曾想能再次看到你!真是太好啦!”说话间见表哥从我身后冒出来,小拳头就锤上了,“怎么不早说,前几天说会给我一个惊喜,我说是什么,原来是之秋!”
表哥假假的责备开了:“徐雅,怎么这么不分场合呢?我这也是好心么,让学长来见你。你只知道这位学长大学毕业后从了军,当上国军军官,可你不知道吧,他是我表弟!之秋,过来见过你表嫂!”
“什么?之秋是你表弟?读大学时候怎么没听你说起呢?玉轩,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
“哪能呢?你对我可是知根知底的。”表哥边回边笑着对我扮鬼脸。
“表嫂?哎呀!真没想到啊,徐同学!大学时我只知道你们走得有些近,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呀?你们两可得请客了!
我原本只知道这位徐同学的父亲是煤矿老板,听说在省城也有相当影响力,至于她家在哪此前倒是没有在意;对于表哥能来着小县城当代理县长,我起初还有些纳闷呢,这留在省城不好么?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徐雅听了有些红着脸的说道:“还没呢,只是订了婚而已。”
“恭喜呀恭喜,打算什么时候请酒呀?”
表哥大大咧咧的说着:“日子订在中秋前两天,到时候在省城请,之秋你可是一定要来的。”
省城请客?徐雅见我有些疑惑,笑着说表哥在七月就要调回省城了,他们新家便会安在省城,表哥今后还要往南京发展,以后能常见的。还说怎么没见我穿军装过来,此前只在表哥那儿见过照片什么的。
徐雅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拉过另一位女教师,“诶呀呀,瞧我这高兴的,忘记介绍了。之秋,这位是我的闺蜜,洪梦芸,洪老师,洪大美女;梦芸,这是位从南京来的林之秋,我大学学长,现在该叫林长官了。”
我这才注意到这位女教师,中等的身材,皮肤白白的,略方的脸,长长的眉毛,眉眼间似乎有淡淡的忧愁,她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来,微笑着,露着洁白的牙齿,那声音如同天籁之音一般,好听极了:“您好,林长官,我是洪梦芸,梦里的梦,芸芸众生的芸,教国文的。”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心里被什么撞一下似的,急忙伸出手去,轻轻一握。
“洪老师好!我是林之秋,之是之乎者也的之,秋天的秋。”
梦芸“噗嗤”一声的笑了,笑起来那眼睛便有些眯着了,整个笑容更是如花般灿烂;她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咬了咬嘴唇,略微低下了头说道:“林长官,您真风趣,我可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介绍自己时用上了‘之乎者也’这个词的。”
话音未落,徐雅便笑着接上话了:“这个不奇怪啦,梦芸我给你说,这位林长官可不简单哦,长得帅不说,还画得一手好画,写得一首好诗,有时候我真是想不明白,像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去从军?”
梦芸抬起头细细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军人真是别有一番气质啊。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林长官想必是要学古人从军报国,建功立业的。”
“哪里哪里,让洪老师见笑了。之秋幼时在广州,听多了辛亥革命英烈之事迹,后又听闻先总理两次护法及受国民革命军东征北伐之鼓舞,从军报国思想是早就有之,家迁至汉口后,又恰逢时机,才得以投笔从戎了。”
表哥听了便笑道:“我也曾想投军来着,只是体质不行呀。洪老师你是不知道,我这位表弟打小就喜欢玩枪弄棒,他还读过黄埔军校呢。”
“黄埔军校?”梦芸有些惊奇的问道:“那可是不一般的!请问林长官是在广州读的么?黄埔几期呀?”
我看着梦芸,那眼里是一片的纯净,还略有些崇拜的样子,不知怎的,我对这位女教师就有些好感,但对林长官这个称呼,心里还是怪怪的。
“我是民国十九年武汉读的第八期,后并入南京本校第二总队,民国二十二年十一月毕业的,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参谋而已,不是什么长官。”
“洪老师你可别听他的,他这是谦虚。他在参谋本部,归军事委员会管的。”
表哥满是自豪的神情,根本没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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