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毽子到了左边,二哥嗣修偏偏说是右边,明明毽子到了右边,嗣修偏偏说是左边,偏偏简修是那种一心无二事的人,听了话音,倒是转不离方向,每每总是被二哥影响,气得在堂屋里直跺脚,偏偏下一回合还是要受哥哥们的影响。
加之三哥懋修偏要火上来浇油:“小四,你说说你那是踢毽子还是劈叉,是不是劈不开呀!”
气得简修一个趔趄,差点崴倒,那鸡毛毽子落下来,恰恰好砸在了简修的眼皮上,疼得简修“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一下子把懋修、嗣修都逗乐了。
倒是大哥敬修看不过眼,瞪了两个弟弟一眼,将简修拉到身前安慰:“不哭不哭,没事,没伤到眼睛,吹吹就好了。”说着就在简修的眼睛上细细地吹了吹。
“大哥,为什么痛痛怕吹吹啊?”简修自小有些质虑纯粹之气,所以总引得两个哥哥逗他。
大哥无奈,总不能明告诉他这是骗他的,只能敷衍说道:“这是哥哥的专长,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那等我以后长大,大哥、二哥、三哥都要叫我哥哥么?我想当大哥!那时就会了么?”简修开心地问道。
懋修在旁听得笑出了声:“讲真的,小四真不是咱张家捡回来的?”
这话一出,引得大哥敬修给了他一下,不由无奈地对简修说:“你长大,哥哥也要长大呀,所以你不会变成我的哥哥的。”
简修似乎有些遗憾的样子:“那等大哥长大了,就变成我的阿爷么?”
这下不但把懋修逗笑了,便把一屋子人都逗笑了,大哥敬修似乎真是与幼弟掰扯不清楚这个问题了,只好道:“等将来再说吧!还踢么?大哥陪你一起踢,我踢给你,你再踢给我吧。”
于是两人就在堂屋里玩起来了,不上三五回,二哥嗣修、三个懋修也参与进来,虽然哥哥们经常刺一刺小四,这也是因为张家前三个孩子都是随了父亲,年少早慧,小小年纪要么四平八稳的,要么伶牙俐齿的,太过聪明的性情就有些欠可爱了。
小五还小,现在还看不出资质。只有小四是个普通孩子,说好听点就是,质虑纯粹(没啥脑子)、谨慎敏微(没啥胆子),一言以蔽之——蠢萌胆小,所以哥哥们最疼他。
就是二哥、三哥,虽然嘴上说着咸淡话,可是在踢毽子时还是有意无意给小四传一些容易接到的球……这一传一接中,也各有招数,或劈叉仰踢、或翻身侧踢、或用肩膀助踢,花样繁多到小四眼花缭乱、不一而尽。
简修正踢到兴头上,激动地脸红扑扑的,在大哥完成一个反复翻转侧踢时激动地鼓起掌来,一边拍一边大声喝彩:“大哥好厉害!”
正在这热闹之时,门口传来一声严厉地断喝:“你们胡闹些什么?!”
这却是张居正到家了,敬修、嗣修、懋修、简修本来在玩得开心,一听这声断喝,犹如老鼠见了猫似的都噤了声。
特别是简修,小小人儿顿时噤若寒蝉,一条腿将待伸出,本打算去接大哥的毽子,听了父亲的声音,立马就收了回来,呆呆地站在原地,任凭那嚣张的鸡毛坠到地上,还挑衅地冲他抖了抖。
只见张居正一脸肃容地走进来,一厅的人都垂手而立,待张居正走进,众人请安,王氏见儿子们吓得这样,缓缓从榻上起身,招手让丫鬟将准备好的脸盆端来,从炕边炉子上提起烧着的一壶水,注了些在盆中,伸手试了试温度,亲自从盆中绞了一块巾帕出来,拧干了水,冒着热气递给了丈夫。
张居正顺手拿过巾帕擦了擦脸。
王氏忙又亲自将张居正的外罩大氅脱下递给旁边的丫鬟,吩咐道:“紫苏,快去服侍老爷更衣去。”
张居正见儿子们如此嬉游,本想着发作一二,但见夫人有意袒护,就不好说什么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跟着丫鬟去寝室卸下官服,换上一件直领竹纹对襟草绿绸氅衣,随他一起进来的王氏又命丫鬟上茶汤。
丫鬟先上了一盅温水,拿了大漱盂,张居正漱了口,接过王氏递上的茶碗,喝了半盏茶后,王氏才道:
“你一到家,就挑剔孩子,弄得儿子们见了你,倒像是老鼠见了猫,就算是有十二分的敬爱之情,见了你都变成了惧怕,这又是何必呢!”
“父母爱子,则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夫人你这不是爱子,而是溺子,庸爱出逆子,夫人切记。”
王氏知道自己说不过居正,待要分辨两句,自己恭顺惯了的,况且这几年丈夫仕途顺意,也算得上是夫荣妻贵,恩赉无算,又不好与当家人角口,只能转移话题道:“倒是有件事儿,我这里拿不准主意,倒是来请教夫君?”
说着王氏示意紫苏将东西拿上来,紫苏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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