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瓷礼趴在桌边,一小块穿着红绳的墨绿玉牌被他捏在指尖,指节处透着清冷的白,指腹却洇出淡淡的粉。
编织繁杂的红绳穿过玉牌的小孔,另一端圈住少年玉白的颈,压着软肉微微下陷。
“羡瓷礼,顾凌川来找你好几次了,你真的不出去吗?”前桌看着教室门口晃悠过几次的人,那道灼热直白的视线直直地凝在羡瓷礼身上,终于忍不住好奇,开口问身后趴着摆弄挂坠的人。
“我和他已经分手了。”羡瓷礼偷偷看了眼门外,和顾凌川对上视线的瞬间立马收回,动作间,没扎起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眼睛和半张脸。
胸腔里心脏跳动的速度很快,脸颊也热起来,对于顾凌川,羡瓷礼还是有些愧疚和心虚的。
那天阿柯问他是不是都快高中毕业了还没谈过恋爱,他嘴硬着说自己当然谈过啦,转头就去追了顾凌川,没过半个月便开始了这场隐秘又新奇的恋爱冒险。
但这场冒险才开始一个月便夭折了,面对面色不虞地哥哥,分手实在是唯一选择,对于顾凌川而言却并不公平。
他还没想好怎么向顾凌川表达自己的抱歉,面对顾凌川紧紧相逼的态度他只能选择逃避。
“跟我来。”
羡瓷礼捏着自己的发尖出神,沉浸在自己该怎么面对时,手腕上突然传来一股力,快速把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顾凌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男生的步子太大,速度也很快,羡瓷礼被拽着脚步踉跄地往前走,纤细的手腕被力锢得生疼,他抽了抽手,没抽动。
走廊尽头的天台门被撞开,湿漉漉的风裹着碎雨扑在脸上。羨瓷礼踉跄着撞进顾凌川怀里,玉牌在急促的呼吸中硌着锁骨发疼。
他闻到对方校服上残留的草药香,那是上周他特地去原栀姐姐药铺里抓药做的驱蚊香包,没想到顾凌川还带在身上。
沉默在水雾朦胧的空旷天台上蔓延开,羡瓷礼动了动手腕,柔软的嗓音发颤:“顾凌川,痛……”
水雾打湿的校服贴在脊背上,顾凌川的体温隔着两层布料透过来,烫得他睫毛发颤。
“为什么拉黑我?”顾凌川的手撑在他耳侧,指节泛着用力过度的青白,“什么都不说就分手,你把我当什么了?”
沾着雨水的玉牌在纠缠中滑出衣领,红绳在瓷白的皮肤上勒出浅痕。羡瓷礼别过脸去看墙角新生的青苔,潮湿的水汽让声音都变得绵软:“我哥会生气......”
“所以呢?”顾凌川突然捏住他下巴,拇指重重擦过下唇,“你哥不同意你就要和我分手吗?”
记忆随着这个动作汹涌而来。羡瓷礼想起梅雨季闷热的午后,坐在甜品店里,顾凌川替他擦掉嘴角的奶油,蝉鸣声里自己涨红着脸去勾对方的小指。
此刻那人眼底跳动的火焰,和那天一样炙热。
羡瓷礼垂下眼错开他灼灼的视线,他不知道不分手羡忱域会不会为难顾凌川,他也不知道自己对顾凌川的感情究竟是喜欢还是青春期隐秘的好奇和冲动。无论是让男生因为他被哥哥针对或是自己分不清情感地耽误他,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颤了颤湿润的睫毛,琉璃般澄澈的红瞳晕着水汽,晶莹的泪光闪烁,终于吐出哽在喉咙里的解释:“对不起,我真的不喜欢你了,不分手,我哥……他总会知道的。”
“我很抱歉,你很好但我们不合适,”沉默良久,羡瓷礼闭了闭眼,还是狠下心把话说出口:“当初在一起也不是因为喜欢你,我只是想试试恋爱是什么感觉……”
攥紧羡瓷礼手腕的力道突然松懈,顾凌川低头看他沾着雨水的睫毛,粉发被水雾浸湿蔫巴巴地贴在手臂,似乎因为紧张,樱粉的唇上还印着浅淡细小的齿痕。
“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顾凌川额前的发也被水汽打湿,发尾凝出水珠往下滴落,原本清润的嗓音沙哑不堪,那双黑眸里翻涌着羡瓷礼看不懂的情绪。
“回去吧,下雨了。”
羡瓷礼瞬间被愧疚填满,红红的眼睛里夹杂着担忧,泪水将落未落。他上前一步抓住了顾凌川的手臂,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落下一句苍白的关心,柔软的尾音散进风里:“你也早点回去吧,抱歉。”
前面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顾凌川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地抬起,却又停了下来他缓缓闭上了眼,仿佛挣扎着做了某种决定般,手指渐渐收拢,往回收,不再逾矩。
从天台回来后羡瓷礼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时不时盯着课本发呆,或是趴着叹气,红着眼眶、漂亮的眼睛黯淡无神。
终于熬到放学,他才拎着书包慢慢往外走。
“阿礼!”
刚出校门,原柯高昂的声音从街道对面传来,下一秒便出现在羡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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