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筒车啊!”白果果惊讶得魂飘了一样,“以水流借力,横向装了碾硙,免了人力舂碓。石磨上又装上传动齿轮,往上连接各坡陡处置的翻车,水压不济时还可借力,妙啊!”
田桑刚捂上白果果的嘴,一转头,就看孙晟已经将他那对剑眉扬成倒八字盯上她了。
待两人确认过眼神,孙晟又立刻拿书将脸遮起一半,喊道:“不是说要自立门户吗?还回来做什么?”
田桑没有回答,她径直冲孙晟走过去,趁他不备,拿掉脸上的书,“你去哪里鬼混啦?你说你身材不好、阴气重、说话难听,还没礼貌,就这张脸勉强能看,这要是破了相了,楚云儿不要你,可咋办?”
田桑盯着孙晟脸上那三指抓痕,左右扒拉着,焦急万分。
孙晟也盯着她,紧咬着后槽牙,满眼杀气,“还不是拜你所赐!”
田桑怔住,她想到什么,突然有些心虚,“是,是吗?”
好在未雨此时拿药过来,田桑机灵夺过药,就麻利的殷勤起来。
孙晟不喜,不欲让她碰。
可他一根正直的乡村嫩草怎敌得过田桑那股脑残风。
两人你推我就,就那么着了。
画面时诡异的,过程是痛苦的。
只听孙晟一边叫一边拒绝一边骂,而田桑一边哄一边吹一边给已经快走到筒车下的白果果使眼色。
未雨落了一身鸡皮疙瘩,将丫头拉走了。
到门口时正好见到未风进来。
未风勉强挖到一眼,那一眼,那个角度。
至此,那逸闻又真了一分。
直到听到里头两人又吵起来,未雨一行才冲进去。
两人吵着三个月的事,说给她准备的账本已经记满一本了。
又吵到昨日田桑走时踢翻鱼篓放跑的鱼,其中有一尾难得的刀鲚。
“禁渔期你钓个鬼!大不了我钓来还你!”
这是未雨他们听到两人吵架的最后一句。
孙晟突然歇气了,他饶有兴致的看眼田桑,将书工整放回竹匣里,接着就命未雨去取两根鱼竿来,“就依你!只需将昨日放掉的鱼钓来还我,便可两清!”
田桑不敢置信,“就,这么简单?”
孙晟笑意颔首,从容落座,“否则,戚威送你的金银都给我还回去!”
田桑瘪嘴,斜眼瞪着他,别无他法。
未雨取来钓竿,又去旁边的土里刨了些蚯蚓,分成两拨,交到二人手中。
田桑小时候每每放假回到外婆家,都跟小伙伴去河沟里钓鱼,在国外留学时也曾扬帆海钓,算是见过些钓面。
所以,在她看到手中那枚粗制的古代鱼钩时也没露怯。
鱼竿的结构和现代相差不大,只是不那么精细。
接近鱼钩的地方绑了个小铁球,鱼线是细麻搓的,浮漂是高粱杆做的。
她比着鱼钩的尺寸,熟练地将蚯蚓截成段穿上去,鱼钩贯穿蚯蚓而不亮钩。
最后她满湖寻摸,就在东边,孙晟对面寻了个地儿落了窝。
她熟练的将竿抛出,鱼钩随铁球迅速下沉,中途将鱼线拉起两回,调整好鱼钩下沉的深度。
等她做完这一切看向对岸,发现孙晟才将蚯蚓穿好。
她面露微笑,偷偷往白果果那儿瞥一眼,心里乐开了花,转而缓缓舒口气,直眼盯着浮漂。
只看今日微风无雨,远山细丝飞流,近处水车轮转。
老黑不追鸭子了,在柳树下刨坑。
丫头坐在木台边,‘叽里咕噜’哼着她常哼的不知道什么调。
又看到胖鸟落在缸边喂鱼。
回头看看自己的浮漂,似动非动。
她开始紧张起来,更专心盯着那漂,突然有鱼从水面蹦出来又落回去,就在她的浮漂附近,看个头得有二两。
田桑满意的笑了,成竹在胸。
再看孙晟那头,始终风平浪静,一丝水纹都没有。
突然,浮漂动了,使劲往水里拽了一下。
田桑把准时机,用力一扯,一注水花跟着闪亮的鱼钩冲水而出。
没鱼,钩也空了。
田桑并不气馁,又绑了蚯蚓,还抛到那个位置。
远观孙晟,湖面平平,鱼又咬钩了。
这次田桑多等了几秒,眼见着鱼线越拉越远,钩越拽越深。
田桑攒劲奋力一拽,可还是没鱼,如此七八次,都落了空。
不知是不是同一条鱼,三番五次的在田桑的鱼线旁上蹿下跳。
期间,眼看孙晟已经钓起两条了,她好似看到孙晟向她挑了道眉,
却又看那鱼就在田桑的浮漂边蹦来蹦去,就是不上钩。
田桑急了,将鱼竿一撇,撸起裤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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