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河顺势抹几把眼泪,“我们找到他时,他已浑身冰凉。可他死不瞑目啊,于是就在他手里找到了一块青蓝色的碎布,布上正是我阿弟临死前咬破手指用血写的‘孙晟’二字,凶手不是他还会是谁?”
此刻姚颂也正巧翻看到那块血书。
他看眼堂下,与县丞商量半天,又道:“这些证据也只能证明你弟弟的死可能与孙郎君有关,却不能直接证明他就是凶手啊!你可还有什么别的证据?”
看来姚颂虽是个懒官,但他并不糊涂。
那肖河拂袖擦干眼泪,向堂上再作一揖,回身言道:“有!”
所有人的心大概都提到了嗓子眼,包括最开头那个装晕的。
“我阿弟奉家主之命去孙宅送礼,这其中一样便是一把刀鞘上镶了蓝宝的纯银匕首,而在我阿弟脖颈的伤口上刚好就发现了一星点蓝宝石碎片,由此可知,那匕首极有可能就是杀我阿弟的凶器!”
孙晟情急辩解道:“什么蓝宝石纯银匕首,我根本就没见过!”
“我见过。”田桑朝孙晟靠拢,小声说道。
孙晟瞪着她,欲哭无泪。
“他们送的东西你一概退回,我就……”
起先她还十分愧疚,接着又给自己找了个理,“谁让你咪了戚威赔给我那十两金!还给我写那么多烂账,你连老黑的账都算我头上,我不得……是吧!”
田桑突然接收到一股压迫的杀气。
“我是看它有点值钱!”
“是很值钱,值我一条人命嘛!我阿母说得对,你的确克我!”
两人碎碎吵了好一阵。
只听肖河突然拔高气势,将了军,“想必,如此贵重的匕首 ,他是舍不得扔的,最多把刀上的血擦干净。且刀柄上那块蓝宝石可是原石,半点人工修饰的痕迹都没有,这世间仅此一颗。可见那缺了的一星点碎片他定无处找补!而那碎片也一并呈与大人了。所以孙郎君家里,大人不妨派人去搜,定能有所收获!”
于是,姚颂就让县尉亲自带着四名衙役往浦苗乡孙家去了。
“他们怕是故意栽赃,早有准备啊!”田桑悄声对孙晟说。
“你才看出来啊!”
“这么早就开始布局,难道仅仅是因为你抢了他的科考名额?”
“不是我抢,是你抢!”
田桑没接孙晟的话茬。
她突然想到一个疑问,于是质问肖河,“所以,你要告他杀人,本就有证有据,为何不直接来县衙,非要转个大圈折腾一番呢?”
肖河怔住,忽又泰然。
他说:“事到如今,说了也无妨。他杀了我阿弟,我要他死!之所以走他二叔柳俊利那条路,是因为不想将我家郎君牵扯出来!”
“怎么说?”
肖河又想了一阵,“因为你!我家郎君看上你了,想得到你。偏偏你与那孙晟整日卿卿我我。家主往孙家送礼时,我家郎君也选了些首饰珠宝连带着一起送给你,想必是你收了我家郎君的礼,他看出我家郎君对你有意,一时气愤,这才杀了我阿弟泄愤也未可知。”
“你放屁!”
“你放屁!”
孙田二人异口同声。
这回,孙晟没再讲究那君子礼数了。
就在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时,田桑的证人突然来了。
“来啦!我来啦!”堂外不断有人高声叫喊着往里冲。
衙役经姚颂的吩咐,给他放了行。
来人正是停车久不归的仙人板板。
他一脸欣喜,看花似的四处打量县衙。
“来旅游的?”田桑黑块脸。
板板走到她面前,又惯做了个摇浮尘的动作,猛然发现手上空无一物,才警醒做个假动作蒙混过去。
他冲田桑傲娇的眨个眼,而后大大咧咧走到堂中,指着孙晟,饶有气势道:“我能为他作证!那天在山里,确是这位好心的郎君救了那位美丽的女郎!真是千钧一发呀!再晚一步,那位美丽的女郎可就被毒蛇咬死,掉下山摔死啦!”
全场顿时肃静。
却看县丞跳出来,指着他骂:“大胆!你见县尊不跪,还敢胡言藐视公堂!”
板板那劲还没过去,他又想摇摆浮尘,可这回,他及时用左手打了右手阻止自己,而后冷漠的看了堂上两人一眼。
他抬高下巴尖,“一个小小的县令,安得我跪!”
县丞气得跳脚,于是跑到姚颂身边告状。
姚颂仿佛并不怎么生气,定眼看他,只觉有些似曾相识。
板板转身给田桑打眼色。
田桑走过去,“大侠,你跟我说去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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