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官府查的明白,皆被呛死,尸体没一个能看。一下死了这么多人,也就想着早日入土为安。”
那一排排焦黑的遗体至今想起来还是令人胆战心惊,自己身高体壮的大哥被烧的只剩下小小一具,蜷缩在麻布上。
二叔的眼色悲凉,似乎那副场景又重新呈现在眼前。
郭诲继续追问:“火灾是怎么起的?当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五六年来他觉得斯人已逝,一直没有过问此事,毕竟就算过于追究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可如今却觉得其中另有内情,他就要给挖得明白了。
“你也知道大哥的诞辰与中秋同日,那日多得是放灯游街的百姓,大部分的火官都调上街。望火楼那边知道府中办寿宴,以为在庆祝,等真发现是着了火再从城南找火官救火已经晚了。火官最后说是灶炉的柴火没灭干净,烧了周边的柴火。”说完他问郭诲为什么想起来问这件事。
果然与郭、柳二人打听的消息一致,郭诲为了不引怀疑并没有说真正的原因:“只是住进家里,想念父亲、母亲。”
这也不算说谎,毕竟人很容易触景生情,像他这样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府里的人来说更是容易想起旧事。
郭家二叔听到郭诲的这个答案,不由得心疼起他来。
郭诲在郭定山夫妇身边也只陪伴五六年,就去了盛阳做太子伴读。等郭定山在东北再遇见郭诲时,一时都不敢认识,因为郭定山印象中自己的儿子没有这么高。
而在郭诲的记忆中自己父亲与叔伯的关系都很好,今日自己提起当年的惨案,只怕二叔会和他一起伤心,更何况这些叔叔伯伯们可是亲眼见证了当年的火灾。
顾忌郭家二叔身体并不好,也一直深居简出地在府中养病,郭诲看也问不出什么了,想知道的也知道了,他就叫袁醒去拿契书,又问几句家中长辈身体如何,就以自己需要回去服药跟二叔告辞。
袁醒先给郭诲送回府,自己去官府迁移执掌权。
郭诲听到府门关严,也从素舆上站了起来,自己慢悠悠的推着往后院走去找向煊霖。时不时遇上府里人还会与他们打个招呼。
“将军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向煊霖壶里闷着从郭诲那找来的新龙井,一口一口抿,也没抬头就给郭诲这么一句意味颇深的话。
不过是刚说可以延长每天出门与走路的时间,今天大半天就没见到他人,等再过半个月需要长时间走动,他不得日日给煦南城走一圈?
郭诲把素舆放在一边,自己倒了白水,也不睬向煊霖是不是话里话外地说教他。
“需要我帮忙吗?”向煊霖在府里找不到郭诲,就向府里人打听,原是柳飞霜今日来了一趟,郭诲紧跟着就带袁醒出门,猜也猜到是查出点什么。
可看郭诲回来还心事重重,一定是没得到,至少不是完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
郭诲沉默一会儿,把江湖势力插手的利害都想了一遍,最后回他说:“暂时不必,目前并不知道这事牵扯的到底是什么人,别牵扯那么多人。”
而且,看清月山能放临岳星完完整整地参加煦王的生辰宴来说,那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
在煦南要说江湖势力一定避不开清月山,万一走漏风声,对侯府以后一定没有好处。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这条命是以如何的原因进棺木,可他现在的境地与当年平北王府是别无二般,他承担的不仅仅只他一条命,还有郭柳二人、郭家以及亡将家眷。
“所以是确有蹊跷对罢?”向煊霖问。
郭诲回答地直截了当,吐出一个“是”。
平北王府惨案事发时,向煊霖也不过煦王那个岁数,那时的长白龙潭亭还由父亲值管。消息传到东北时,父亲的第一反应也是不信,但这是官报,又有仵作验尸,他不得不信。
如今却靠着两桩凶杀案,将两名商人与东北诸外族联系在一起,又挖出了那人间蒸发的神秘教会,平北王府的真相说不定要大白天下了。
“你想从何查起。”
“我想先问问煦王。”郭诲以身试险的法子向煊霖是阻止不了,只能问他原因为何。
“首先,是煦王送来的药。”向煊霖说都是对症的好药,但奇怪就奇怪在这。
“他如何知道我到了哪个疗程?”
煦王府对症的药消停过几天,等侯府人员稳定便又开始精准起来,这也说明关于病情的消息并单单只有门口那个探子报给蒋璟。
郭诲也偏要知道,这煦王怎么就如此小心他,要日日盯防?
“其次,他接触的江湖势力。”生辰宴那日,郭诲在街边也没白呆。虽然人没到,但有些珍宝只产于一方,官员自然不敢送这样的礼,不是富商便是江湖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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