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庚趁着还没上值的,先来到主卧房找郭诲。
“伯濯。”程庚坐下做出一副要长谈的样子:“许老板那日晚上自己在书房,护院说戌时过后没有人进出,那么凶手要不一开始就藏在书房,要不就是从哪个不易察觉的地方潜入书房的……”
“程大人,您该去跟知州大人说这事儿。我们家侯爷闭门谢客是为了养病不是为了给你一个人消遣的。”柳飞霜打断程庚喋喋不休的嘴,向一侧轻轻歪下头准备送客。
“如果人手不足,阿起和飞霜都可以借你。”郭诲伸手让给他拿本书,用意不言而喻:“他们俩身体无恙,总在我身边是要发闷,跟你去办案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了解东北,郭起和柳飞霜比起郭诲是只多不少。此案如若真牵连东北异族,身边有熟悉的人总要更方便些。
他双手搭上郭柳二人的肩膀:“恐怕真要麻烦二位。”
柳飞霜定在原地,任程庚怎么推也推不动。
郭诲知道柳飞霜今日铁定心不去许府,他却不希望他二人就此困在他身边,如果有出路他愿意将他二人送走……
见人请不走,程庚也不在用力而是来到郭诲身边,他也擅长狐假虎威:“那就伯濯去吧?”
一道严厉的制止声在房间里炸开:“那更不行!将军的身体还没恢复好,从盛阳来煦南已经不利于恢复,如今还要胡乱走动吗!”
从郭诲微愣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他没想到柳飞霜的反应会这么大。
“今日好不容易放晴,这腿并不碍事。”郭诲拍拍二人,
他来的这三四天里基本都是在这间屋子里度过的,连靠进屋人外衫上携带的冷气来判断今日冷暖晴阴如何,都成了他的消遣方式之一。
郭起不做反对,出个门而已。
这是在太平的煦南又不是东北,不需要过分忧虑。
侯府的马车还是来的时候那辆,要比平常的官车大些,四个人一起坐也绰绰有余。
许家依旧是办白事的样子,时不时有宾客前来吊唁,看穿着估计大部分还是许东峰从商结交的伙伴。
书房所在的院子是官府的人把守,见到程庚亮出体现刑狱官身份的令牌才收齐凶神恶煞的样子,喊了一句:“大人。”随即放行。
郭诲主仆跟着程庚进了书房,桌椅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因为血量巨大已经变得黑黢黢的,能想象到曾经这里躺着的人是以多惨烈的样子死去。
“当时他是这么坐的?”郭起毫不避讳,直接坐着椅子趴在桌面上:“背后被插着刀?”
“是,许东峰应是在休息时被人行刺。”程庚手放在郭起背上,画出插刀的位置。
柳飞霜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那把刀我提过对于寻常妇人来说并不轻便,如果早有预谋不如自己带着匕首。”她一句话把凶手指向男性。
“许东峰被刺杀那晚书房只有两名护院值守,并无异常。”程庚当日就盘查了府上所有人员:“许东峰虽为人苛刻,但很看不起下人,很少与他们发生冲突,除了那晚投湖的女婢近日府里再没有无故身亡的家仆。”
杀人案最常见就预谋、报仇、过激与失手这几种,后两者可以排除。
许东峰作为商人生意往来难免得罪人,要一时查起必定费时费力。
在郭诲眼中生死一瞬,那女婢真的只是因为看到许老板死状惨烈怕恶鬼缠身而自我了断?
“再盘问那夜的护院如何?或许现在冷静下来能想起些别的什么。”郭诲提议道。
主家死了自己当夜就在门外,又被官府怀疑说不定因为紧张和为自己脱罪所以掩盖掉一些事实,再次审问则代表的怀疑,寻常百姓又会为了给自己脱罪而事无巨细地说明发生了什么。
郭诲想起来阵前审问细作的法子,跟程庚说:“别忘了分开审问,可用诡计。”
不多时两个护院就被带到程庚面前,照郭诲的法子两个人分到两个屋子。
一个交给郭起和柳飞霜,一个由程庚、郭诲带走。
李雄并不认识郭诲主仆,只觉得都是官爷,自己作为平民百姓实在就是个小人物,哪有一再审问的原因,不过就是想将罪责推给他俩。
“程大人都说您断案如神,可不能污蔑我个老百姓啊。”李雄从进了这个屋就浑身发抖脸色煞白,生怕许东峰的冤魂没有散去,把他也带走。
座上的二人相视,心中所想都不言而喻。程庚站起身来,走到李雄身前,轻言细语地问:“有人向我告发,你说谎!要我如何不怀疑你?”
李雄一听抖得更厉害了,哭丧着脸给程庚磕头:“程大人都说您是包公在世,你一定要还我们个清白啊!小人是蠢有所隐瞒!”李雄颤颤巍巍地道来那夜的实情:“我也是替人值夜,如果知道老爷那日会出意外,我断不会答应啊!”说完又给程庚磕上好几个头
喜欢万计有一失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万计有一失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