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西弗尔自己看来是。
他是魔法师,但没有上过什么学院。
大陆唯一的魔法学院在王城郊区的森林城,名叫“索达尔伦”,创办者是来自古老的魔法师普里齐家族的大魔法师伊莱·普里齐。
据说“索达尔伦”这个词在精灵语里是“年轮”的意思,因此,有时候大家也称呼这所学校为年轮学院。
魔法师是极需要天赋、引导和努力的职业。可以说,几乎每十个魔法师中就有九个来自索达尔伦——即使只是在森林城里浅显地接触了一些——剩下的才是寥寥无几的自学者。
在西弗尔众多传闻中,“毕业于索达尔伦魔法学院”是争议最少的一个。
然而事实上,即使他的变化术使用得炉火纯青,但他并不承认自己是什么学院的毕业生。
“我的魔法造诣应该不错,我不否认。”这位年轻的欺诈师说,“不过,我没有在那里上学,这是真话。”
对此,人们只会哈哈大笑,把这当做欺诈师的又一重玩笑。
有时候,还会有“你是骗人骗多了被开除了吧”之类话语,而西弗尔只是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大概就是谎话连篇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的后果。
但不可否认的是,即便嘴里没几句真话,西弗尔依然是一个公认的善良细心的家伙。
把几乎所有人都逗笑后,西弗尔把麦子酒端起来,放在灯光下轻轻摇动。
天黑了下去,梅丽和接班的人交接了工作,准备离开。
西弗尔一直用余光注意着,等她出去后,收回了视线。他的这一举动并不十分隐蔽,至少身边的萨拉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梅丽·赫蒙里,隔壁街的住户。”萨拉说,“她来看看未婚夫,她的未婚夫是雇佣兵团的魔法师。”
“——啊,就是那个。”
萨拉指指角落一队雇佣兵,“喝醉了趴在桌子上那个,戴维·瓦伦斯。”
西弗尔看过去,昏黄的灯光下,人群中趴着一个深棕色头发的年轻人。
西弗尔进门时的受欢迎情形随着时间下降,人们再一次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同伴。
欺诈师对此乐见其成,缩在一旁和萨拉聊起天。
“戴维平时不喝酒的,不过今天情况比较特殊……我记得他不打算做雇佣兵了,这次是回来和梅丽结婚的。”
很多时候,萨拉·撒里总是知道得非常多。西弗尔又看了一眼那个角落,尽管听不清他们谈论的话题,但显然整个队伍笼罩在欣喜的氛围里。
他忽然问:“你说她生病了,是什么病?”
萨拉把盘子收起来:“不知道。梅丽也不让我和别人说。”
西弗尔说:“那你怎么告诉我?”
“你见得多,万一有办法呢?”萨拉叹了一口气,“放心吧,我之前有问过她,她同意我来问你的。”
西弗尔摩挲着酒杯,脑海里再一次出现了进入酒馆时那一幕——
年轻的调酒女孩有着一张惨白的脸,因为酒馆里暖洋洋的光线而显得不那么糟糕。她转身的时候头发被风带了起来,脖颈上赫然是蔓延的纹案。
说是纹案也不太准确,那种东西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形状,更像是凸起的深色的血管,几乎能从皮肤里迸出来。
西弗尔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摇摇头:“……这个我可没办法。”
他这句话声音不大,萨拉没有听清楚:“什么?”
“没什么。”西弗尔惯常地微笑起来,转移了话题,“对了,戴维·瓦伦斯是年轮学院毕业的吗?”
萨拉说:“他不是,他只在森林城住了一段时间。”
西弗尔晃了晃腿,跳下桌子。
人们把索达尔伦和森林城分为两部分,他们认为只有学校内部的学生才算真正的索达尔伦学生,而只在森林城中、没有进过学院的魔法师,只是走了运会了几个咒语而已。
“不能这么说,森林城享受的可是等同索达尔伦的教育,进了森林城,就是索达尔伦的学生了。”西弗尔说,“那位梅丽小姐住在哪里?我去看看她。”
萨拉冲他翻白眼:“不许打有未婚夫的女孩的主意。”
“这真是大误会,我早结婚了哦。”
欺诈师抬起左手,手指上有一枚银质的镶嵌了蓝宝石的戒指,即便在昏黄光照下也闪闪发光,戒身上隐约能看见刻着一些字母,大概是什么人的名字。
“——嗯?”
萨拉身体前倾,仔细打量着那枚戒指,几乎把眼珠从眼眶里瞪出来,“等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上次来明明还没有这玩意的!”
“一直都有。以前串在脖子上当项链。”
“你之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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