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完了窗花,听南风明灼形容贴好后的样子,也没怎么展颜。
夜里,南风明灼沐浴的时候,她做了次日的决定,然后觉着眼睛还是得想办法治好。便又想到了之于羨,寻思否认是牛翠儿,之于羨应当也会治吧,再想想又拿捏不准。而南风明灼这边,不知会不会允许她去隔壁看大夫。
她与南风明灼讲了,果然是没允,让她去把上次那大夫开的最后一丸药吃下,说倘明日还不见好回京再治,那之于羨的话未必可信。
“我要去。”
“还要不要?”
“要。”
“还要不要?”
她坚持要去,可终归没去成。吃了药之后,她偎在南风明灼身上,一动也不想动,疲倦的睡着了。
但五更天时,陡然从梦中睁开了眼。
梦中是一个人,那种很孤寂的感觉,并非噩梦,也非惊醒,许是本来就没睡很沉。
这样早的睁开眼,脑袋竟很清晰,没有困意,窗外的微光透进来,让屋子里不是黑魆魆。
怀藏才意识到,自己眼睛居然能视物,展开五指看了看,是能看得清楚。
欣喜莫名,差点把南风明灼推醒,却又渐渐敛没欣喜,有点儿伤怀。
这简直是老天爷要她走。
如若眼睛没好,不知会睡到什么时辰,有可能睡到很晚,醒来时南风明灼已然醒来,她不好离开。
而且眼睛不便,也不好离开,如此就会不知不觉跟南风明灼走下去,走很久,直至觉得必须离开时,才咬咬牙不顾盲悄悄摸走。
但这眼睛看得见,她不必倚赖任何人,醒得又早,她当下就该走了。
这也是她昨晚做的决定,虽然去找百解草之前,她就是这样决定的。
在与南风明灼在此小城生活的日子,她有时会有一种冲动的想法,书上不是有金屋藏娇的典故,若南风明灼能够将她安置在处很严密的地方,不被外人看到不被无光阁发觉,那么回京也不是不可以。
她真的想与南风明灼长久在一处,尤其是开心、南风明灼对她温柔时这种感觉很强烈,便会有上面的冲动。
只是那么做仍有可能存在风险,且若真呆在那样的地方,她将如同禁闭。
她倒也不怕久待在一处宅院里,在无光阁很多时候她们本就如此,只是她到底出来了也想到处看看外面的世界。
当然,南风明灼轻轻一引诱,她就会觉得所有的风景颜色都没他重要,心忍不住想跟他跑,也就是她抽身离开的心其实并不那么坚定。
南风明灼说明儿就走时,她便是有过矛盾挣扎的。
她不想回京,是怕被无光阁的人发现,与死一般可怕的事是——让南风明灼知道了她不光彩的过往,不光彩的受辱。
那跟密密麻麻的虫子爬身似的,还不如放把火将她焚了。
耻辱!
金屋藏娇那样,也有被无光阁发觉的可能,而且等同于自己把自己余生拘于方寸之地。
如若是没有出阁前黑屋子的那件事,她也非那么怕死的,最后很有可能跟着南风明灼选择这一条路;
如若是南风明灼不那么介意之于羨攥过她的手给她反复濯手,说不定最后她一冲动也会选择这一条路。
南风明灼说了,不喜欢别人不怀好意的碰她,她想了一下,碰过她的那些人恐怕都是不怀好意的,念到此,她才决定必须要走。
就被人握下子手罢了,他就那样的洗,若是有朝一日让他知道她在某间黑屋子里,被很多很多人欺负过,那恐怕得剥了她的皮吧?
说不定他嫌得想把自个的皮也剥了。
纵使不被他知道,明知他厌恶却瞒他一辈子,这有点欺负人、过分了。
而且她所想的,南风明灼之所以不介意许琳琅被人碰过,却介意她被人碰,有两种可能:
一是南风明灼真正深深喜欢的是许琳琅,是以能够不介意,对她只是浅浅的喜欢,是以介意;二是她在南风明灼眼中与他的是完璧身,而许琳琅不是,是以才会更介意她。
不管哪一种,都够让她沮丧,也都足矣让她离开。
怀藏在床上躺了片刻,又昏昧中注视了南风明灼会儿,于其放在自己脸旁的掌心亲了一口。
她睡觉有时候会往下掉,明明睡前与南风明灼是并肩的,醒来掉到最深却可以到南风明灼的肚子,眼下还好只是滑到他的心口。
没有犹豫,她坐起身轻手轻脚地穿衣服,尽量不吵醒南风明灼。还到梳妆台前照了照镜,想想该带走什么。
拿走了锦鲤纹檀木梳,把榆木匣子中的银子取出分成两份,半数留给南风明灼。
思量这些肯定不够喂他一路,但他实在穷了卖掉那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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