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怀藏是想将另外两根针也拔出来,但南风明灼说没找到。
再一想这样妄动其它的针,被上面的人知道,自己或许会吃不了兜着走,惹怒了上面的人还有可能真废掉她武功——她信做这个事别人不会犹豫。
她的武功只有她自己心疼。
于是也就算了,恢复点儿功力,已是很令人兴奋的了。
也算作瞎眼中的一点慰藉。
怀藏又想到了折在自己脖颈璎珞球里的那纸页,思量不知何时能找到上面记载的百解草,等出了此处必得花精力好好寻一寻。
按照南风明灼的指导走,她既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走的何向,还不知是何时,反正本已饿的肚子被沉甸甸的男人压得更饿了。
在她想着要是把崖上那只兔子烤完了吃再掉下来也没什么可怨恨了的时候,听到南风明灼的声音:“真够愚蠢,那些刺客根本没想杀你,非掉下来做什么?”
怀藏想了想崖上的情景——她射了几个人,那伙人拿刀慢慢围上来,便没有怀疑自己跳下来的决定是错误,轻柔地问:“你没看到么?”
“看到什么?”
“哦,没什么。”一听就知道南风明灼没有看到,怀藏也就不多嘴,让他知道她箭术不错、还射伤了几个人,并没什么好处,许还是事端。
顿了顿,她又轻柔着声音问:“你说他们不想杀我,他们为什么不想杀我?”
“男人,能有什么原因不杀你?”南风明灼冷笑了一声,目光盯着前方的路面。
怀藏听出了点怪味,却又不确定,最后还是肯定了就是那个意思:“瞎说,我听到里面有个人声音——像太监。”
“太监不也是男人?”
这是昨夜说过的一句原话,竟被从这里还回来了,怀藏也便不多说什么,只转开话锋,“我好像哪里听过他的声音。”
“太子身旁。”
怀藏暗自有点吃惊,想想又似乎好像是的:“你知道他们是谁?”
然后,南风明灼像是懒得理她。
他们是溯流而上,进了一片山林才与长河分道扬镳,其实这不是往行营的方向。
到了约摸亥时,月正中天,瞧见怀藏几乎是拖着步伐蜗行牛步,南风明灼才发话让休息,且是皱着眉的,因不满这女人太没用。
怀藏终于松了口气,瘫倒在地,觉得自己快要累毙。
她还很饿,虽然中途吃了南风明灼摘的野柿子、山楂,剥的野板栗肉,可那丝毫不撑肚皮,让她脑袋上仿佛有小星星在不停的绕圈。
懒懒地趴在月夜的草地上,她越来越沉静快要睡着,却又一下惊起,是害怕草根里有小虫子,那乃她最怕的东西,真真想到了就再难睡着的。
她坐又不是,困得很;睡又不是,眼前漆黑,总害怕虫子往自己身上爬。
是以双臂抱住膝,搁着下巴,手指堵住耳孔——这是她最怕虫子会钻的地方。
突然,感受脑袋被什么物儿砸了一下,不重,似是枯木枝。
她抽出了手指,便听到南风明灼淡漠的声音。
“怎么了”
“有虫。”
“没虫。”
“是我总想有虫子在身上爬,不太敢睡。”
南风明灼顿了下,盯着她:“过来。”
于是,怀藏便顺声挪了过去,竟被南风明灼拥抱在胸前。
他把身上罩的外披也笼在她肩上,就这么搂着她,淡淡地问:“你很怕虫子?”
怀藏嗅着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低低“嗯”了一声。
南风明灼道:“虽说很多女人胆子小,可本王看你也不是一个心志怯弱胆小的人,因为有毒会咬人才怕?”
“倒非因它有毒才怕,是因虫有很多细足,光瞧一眼就足毛骨悚然了,多的更是不敢细想。”
怀藏示弱卖乖道:“再者,其实奴婢也是个胆小怯懦的人,跟别的女孩儿没什么不同。虽然今儿背了殿下大半日,但奴婢绝对也算个弱女子,不是糙汉子。”
南风明灼听得陡然笑了:“弱女子,本王非要当你是个糙汉子!听没听说过一句话,愈怕什么它愈来什么?”
“没听过,不过好像是这么回事吧!”怀藏蹙眉,微微的闷闷不乐了。
许久,竟因对方要把她当糙汉子而睡不着,认为这不就是要当她皮糙肉厚,可以随意打骂折辱的意思?
懊悔自己不该多话,可话也已然泼出去了。
很累,睡不着,她就闲问了一句:“太子殿下派人暗杀您,莫不是因您与良娣的事被他知晓了?”
在南风明灼提醒,是于太子身旁听过那个刺客太监的声音时,她就瞬息想到了太子手下的公公谭照。
虽说所有的太监声音都较有特色,可谭照的声音尤其有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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