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心情又被乌云笼罩,怀藏再度打起精神,饬理睡乱的榻,边寻思待会出去找御医寻些伤药来,却在摆山枕时,看到南风明灼的枕下有两本书。
她随手拿着对齐,然后看到其中一本书名叫鬼药志。
南风明灼竟还钻研医术。
她随手翻开两页瞧,见里面不是只有枯涩的文字,也绘了很多形态各异的草药。目光落到这一页,一看却聚精会神了:百解草,所生之处必有疾疾花,喜阴,湿热,驱百虫,解百毒,叶如零陵香紫缘,根若小蒜。
上面还绘有百解草的图。
她反复咀嚼“解百毒”三个字眼,知道百或许乃虚指,意为解各式各样的毒。想到自身的情况,她心里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犹豫了一下,就把那页纸撕了下来。
缺了一页的书合拢,叠齐,塞回了山枕下。
她思量南风明灼应当不会找一本瞎编乱撰的书来看,纸上百解草的记载必然为实。
要是体内那痛苦的毒解了,那么她去哪儿都行,任无光阁再厉害,也找不到掉进海里的蚂蚁吧?
珍惜着将纸对折了又对折,成为一小点点。
怀藏有一串金银、白玉、翡翠、珍珠、珊瑚合成的璎珞,是南风朱境送给她的,上面坠着一颗嵌珊瑚珠的金质镂空球,本用来盛香料的,此刻刚好派得用场。
把折纸塞进了缕空金球之后,她把璎珞圈在脖子上,对镜瞅了瞅,又瞅到了项子上的紫痕,就接着给脖颈扑粉。
不一会儿,有个年齿轻轻的公公,给她送来一碗又黑又熏的药。
思忖是南风明灼让人送来的伤药,她顿了顿端起就咕隆咕隆干了,回味尽是苦涩。
“这都没肚子吃饭了,多谢。”
不过当早膳摆在眼前,她也并没有少吃。
在帐帘撩起时,清晨的曦光与南风明灼前后进了来。
看到怀藏,他脸上神情无变化。
坐在榻前,看着已然跪下去的怀藏,他问:“你是怎么做到睡得又沉,吃得又香的?”
怀藏当作暗含责怪之意:“奴婢昨夜没睡好,醒来几回,所以今日睡得沉了。这吃东西……药喝多了,才肚子饿,本来也是没什么胃口。”
南风明灼依旧没什么神情:“哦?原来与本王在一处,这么难入眠难下咽啊。”
怀藏琢磨对方有点难缠无事找事,然而下巴就被南风明灼捏起了,他眉头薄蹙了下,说出问题:“你脸上的这层灰太厚,不嫌难闻么,赶快去洗掉,别教本王带一个脏兮兮的女人出去。”
少焉,她沉静地出主意:“要不,奴婢出去的时候,离王爷远一点吧。”
“你想离谁近一点呢?”南风明灼眉毛微挑,轻淡的笑有种山雨欲来的气息。
怀藏语塞了下,脑袋里想出了阿宝,不过又被南风明灼的神情拉回了清醒,想到听说过的他,自从爱妾与人私奔了以后,不信女人对谁都怀疑,脾气又暴躁,她把好好的脸先护住,不想突然两边肿成一样大。
“自然只想离王爷近点啊。”
“去吧。”
怀藏才要起身,突然听到“等一下”,她就等一下了。
然后看到南风明灼把沾过她脸上脂粉的手指,往她肩膀上拭了拭又拭了拭,才说:“好了,你去吧。”
她定定地看了他半晌,转身的一刻,整个脸要多臭有多臭。
脸上铅华是洗没了,可这白里落红紫的,教怀藏只想在帐里躲个两日。
然而妄想总是形容她的,她出去了,还见到了很多人。肿着馒头脸,南风明灼还不许她戴面纱。
瞧见她可怜兮兮一副受虐待的样,鞍上的南风允烨瞪大了眼睛,里里外外透着怜惜:“明灼,你怎把个女人弄成了这样,知晓你血气方刚的,她这娇弱的身子却哪经得住你打?”
“是,只是这女人太木,还很不听话,臣弟是无可奈何才重了两下手。”南风明灼边瞅了她两眼。
南风允烨眉头深蹙,盯了她许久,语气缓了些告诫幼弟:“那就是她的性子,也可看做女人的可爱之处不是?既然收了她入帐,你就好好对待吧。”
“是!”
南风允烨催马走了,随着他走的有很多的人,如奔涌的河水。
怀藏看到了那里面二皇子南风白壁耀眼如日辉的脸,其眼神是淡淡的,认出了她却不在意,仅瞧了她一眼就随大流而去。也看到了太子与良娣。
太子看她的眼神是冷漠的,似乎还嘲讽的一笑了,仿佛他与她已再无干联。而太子良娣也瞅了她一眼,目光顺着她落到了南风明灼面上,露出来嫣然一笑,才随太子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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