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已经变得冰凉,冰冷的湿意沾湿了衣襟,云清宁将手蜷缩在衣袖当中,但是衣袖透风,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不知为何,明明与刚才的温度无异,她就是感觉更加冷了。
将此刻的感受归咎于心境,云清宁漫无目的闲逛,鼻尖仍能够嗅到那股若有若无的咸腥血气,拧了拧眉,好在大风吹得更加猛烈了,咸腥气被冰冷冬日的气息笼盖彻底。
今夜没有月亮,只剩一览无遗的黑夜和散发着幽暗光芒的几颗邈远星辰,那星辰都可以视作虚幻的光景,一眨眼的功夫,便找不到她们的位置了。
这片区域都是大片大片的花田,此处开着的花似是没有任何香气的,大风吹过,云清宁也只能闻见里边夹杂的湿气。但是如此猛烈的大风,也少见几片花瓣在空中飘扬,云清宁觉着这些花颇有实力。
视线沿着低矮的花田往前望过去,远看眺望便只能看见一片朦胧的影子,影子庞大,勾得云清宁继续往前行进。
近了几步,云清宁终于能够依稀辨清,那是一棵参天大树,整体的形状如同一把巨大的玄伞,撑在地上,保护着那片地界。暗夜中,树影随着大风晃动,但也仅仅动了叶子和树枝,树干依旧稳稳当当。
但仅仅一棵大树,周围再无其他树与他呼应,只剩他独立于天地间,莫名的,云清宁觉得此刻它显出几分孤寂,她仍往前走着,只是向大树的方向偏离。
行至大树跟前。云清宁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顿了顿,询问:“你为何现在在此?”
明明前方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只剩飘飘荡荡的落叶,和夜色笼罩下只能够依稀辨清的枝干。
等了片刻,还是没有人影落在云清宁的面前。
但是云清宁没有着急,继续耐心地等待。
终于,声音随着大风飘进云清宁的耳中,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不是云小姐安排的吗,又何必问我?”
云清宁自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沈归晏何等聪明,轻松便能够猜出刻意把人安排在同一天,云清宁也没安什么好心。
之前就知道沈归晏一直跟尹寒秋,也就是二皇子不对付,云清宁只不过临时起意,想看看如果他俩真的碰上了会有如何反应。
不过现实好像并没有如她所愿,二皇子来迟,在门口他俩就没有碰见。到里边就更不可能了,管事安排周到,不可能让三组人碰见的。
“歇息的地方在最东边,这已经是靠近西边的地方了,沈小公子是想在冷风里享受渺茫夜色。”
“自然不是”,沈归晏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但是与你何干。”
云清宁这才察觉出自己话语中的不对劲,她有些懊恼地揪了揪手,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怎么还关心起了一个半生不熟的人行踪了。
又一阵风过,被吹得抖了一下,云清宁才将醒过神来。
“也是,沈小公子如何与我无关,只是这树好不容易栽出来的,等会儿没被大风吹倒,倒是别先被你坐塌了。”
“承认是你家的东西了?”
这个你家自然单指的云清宁家而不是安远侯府。
但是云清宁装糊涂:“沈小公子说什么能,我一介乡下野丫头,如何负担得起这般好看的院子。只是我之前也以为这种树的枝干不会坐塌,哪曾想,枝干如此脆弱。”
“我是心疼人家庄子里好不容易种出来的东西。”
沈归晏本来还稳稳地坐在树上,没有什么反应,耐心地等着她的话。
只是听到后半段的时候,觉着这走向有些熟悉。脑中有几分不太重要的记忆回笼,脸色便有些冷淡下来。
云清宁说完半天没有反应,刚准备继续往前走,不再继续理会这位有时莫名其妙的少爷公子,却被冷不丁的一句话绊住了脚步。
“那天在将军府是你?”
云清宁还愣了一瞬,什么在将军府是她?那天他俩不是还在她作案的时刻碰了个正着吗?
片刻,她反应过来。
沈归晏在说出口之后就后悔了,他这么一问,不就等于告知人家他那日被砸到了吗?
但是说出口的话哪有收回的理,更何况云清宁的听力如此敏锐。
今夜莫名有些不好的心情,在听到别人之前不好过的时候终于好了些。
“你被砸到了?”
云清宁语气中带着隐隐的笑意,不明显,但是终归让沈归晏听了个大概。
果然将欢乐寄托在别人的痛苦上,会让人感到更加开心。即使云清宁有些唾弃这种感受,但是此刻还是真实的感受到它带来的乐趣了。
嘴边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眼中的光突然也亮了几分。只是没等云清宁高兴多久,大风就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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