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方才溅到墨水的折页本拿过来,使劲。
手几下动作,将折页撕得粉碎,仿佛这就能够撕碎他曾经做过的一切,将之前犯下的过错全部化为齑粉,淹进尘埃。
可惜,天底下从来没有这样的好事。
趁他不注意,空中纸张自上而下飘荡,洋洋洒洒。
也不是折页,是一张张的泛着黄的纸页,上面依旧陈列着乌黑的字迹,仿佛在告诉林安明,撕了这一张,也会有下一张,下下张。
折页就是一个方便查看的工具,用时间进行串联。
林安明看着漫天泛黄纸张,宛如看到挂在门上用来哀悼的白幔。风轻轻吹起,白幔漫天飘扬,倒映在白墙上,却是一个黑色的影。眼前所浮现的是沉寂的葬礼。
是林齐的,又或者是他的,此刻脑子一片混乱,书房内陷入一种时空停滞的安静,听得人心中发慌。
接下去的事情似乎是非常顺利就有了答案,林家传出消息,流言在顷刻之间消失,一切都在一念之间。
反正第二天早上又照常是新的一天。
只不过皇帝在上朝之后将林安明留下,询问了一下这件事的情况。
林安明只好应付着回答,说一切都整顿好了,人也严惩了,当场杀了,才算是回答过了皇帝的询问。
从此之后余波非常之小。
云清宁回了别庄,自然是被侯府叫来的人抓了个正着,就要把她往侯府带。
云清宁左右瞧瞧现在自己的一身装扮,衣服上被蹭出了浅浅一层灰,头发也不似往常一般齐整,看起来有些灰头土脸的意味。
于是也就这般跟着去了侯府。
这样倒也还好,反正她已经找好了借口。
果然,一到了侯府,云清宁就被“请”去了侯夫人房中。
侯夫人上下打量了她这套装扮,眼睛本来就尖,自然看清了云清宁灰头土脸的模样。
眼下倒是明白了一点来龙去脉。
但是她心中始终悬着一根刺,于是开口发问:“你昨儿晚上到今早到哪去了?”
云清宁像一只胆小怯懦的兔子,方才始终不敢抬头,此刻被突然而来的问话惊了一惊,迅速看了侯夫人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结结巴巴地回答方才的问题:“我昨天和林家二少爷见了之后便宿在了庄子中,在不同的房间留宿。然后第二天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伙人将庄子全部围围了起来,之后就被带入一个不认识的地方……”
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有些不再敢说的样子。
侯夫人皱了皱眉:“继续说。”
声音中带着凶意,云清宁在她说完之后明显身体瑟缩了一下,才又开口:“一直关到了刚刚,才又突然把人放出来。”
非常莫名其妙的一番说辞,但是站在云清宁视角想一想又讲得通。不过对于侯夫人这种无论如何都不会完全相信云清宁的人来说,这番说辞的真假有待验证。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找人打听,和在宴会上问一下林夫人。
哪一种她都做了相应的布置,确保不会有疏漏,有心一些,侯夫人就看不出了。
揭过这一番话题,侯夫人又上下扫视了云清宁一眼,吩咐道:“你今日留下来吧,下午你大哥回来,正好也随我们见见他。”
云清宁眯眯眼,这几天在忙林齐的事,许久没有听人汇报这边的事情了,这么快云清瑟就要到家了吗?
不过,云清瑟……
云清宁摇摇头,云清瑟重色,做官方面倒还说得过去,也确实做了些为百姓好的事情。
相比她的生父来说,算得上有出息了。
侯夫人是定不可能是自己想让云清宁留下来的。她图什么,图一不小心云清宁和她儿子接触,看对眼了,之后多多帮衬云清宁吗?
不可能的。
只不过,今早上朝回来,侯爷突然问起云清瑟什么时候到家,她顺嘴接了一句,说是今儿下午或者夜里就到家了。
侯爷就说,把云清宁叫过来,和她哥哥重新认识认识。
云清宁在小时候其实也很少见到云清瑟。
云清瑟很小就不留在家中,而是跟着一位学识渊博的大夫到处游历,十岁前应该数不出一整年在家的日子。
十岁之后倒是经常待在家中,可惜那时候云清宁已经去往青州了,两人的时间始终岔开。
算起来,云清宁和云清瑟的见面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于是云清宁对云清瑟的印象浅薄,连恨意都几乎没有。
要是云清瑟不惹事,她倒还可以放他一条生路,他走他的。
但是,事情真的会有那么顺利吗?
云清宁就势在侯府洗了个澡,冲去了身上的污秽,中途侯夫人还差人给她送了身衣服,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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