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蝰蛇你这个婊子养的！你为了那个女人出卖出生入死的兄弟，还要赶尽杀绝！我老钳死了也不会放过你！”愤怒的咆哮从屋那头传来，夹着火枪连发。
蝰蛇在枪声和叫骂声中从容地翻上屋顶，转到另一边跳下去了。
艾米赶紧躲回岩石后面不敢再看，一阵枪响过后又是漫长的等待。
直到等来她的盟友。
“走，宝贝。”他用染满鲜血的手套拉她起来。
艾米没有完全依靠他，她丢不起这个人，尽管她的双脚因为靴子太薄已经冻得开始麻木。
“你的船呢？”她不想总陷于被动。但也没用，她不会开船。
“海面结冰冻住了，啧。我们得先躲过这个鬼天气，马上会有暴风雪。”蝰蛇看一眼东南岸，声音中透露着不爽。
屋子外面的尸体已经被拖到一边，风雪从洞开的门口冲进去，把里头的黑烟赶出来，再一头扑到暖和的任何东西上，化作湿漉漉的水。他们一进屋，蝰蛇就把门拴上，把缴来的枪放到一边，重新点燃炉膛里的火。显然这伙海盗没想在这里过冬，或许知道根本熬不过，所以这个控制室改装的安全屋非常小而简陋，物资储备也少。不过只有两个人应该可以支撑多些时间。
艾米无法判断这些，她已经冷的开始断片，视野和意识都瞬间被黑暗吞没，几秒或许十几秒后才恢复。但没多久这一过程又再出现，伴随着无法停止的寒战。她用清醒的各个瞬间拼凑出蝰蛇在做的事：他把她安置在绝无仅有的一张行军床上，脱掉靴子，用锅子里的温水给她泡脚，又浸湿一块手帕帮她擦干净手脸和头发上的血迹。他握住她的脚逐一擦干，放到床上，用棉被和毛毯把她整个裹住。接着他出去把脏水倒了，片刻后又接了一些新雪回来放到炉膛边融化。他从储物箱里翻出纱布药品给自己包扎伤口，血水冻成了冰，从伤口剥离衣物颇为费功夫。最后他爬上床，脱掉打底的衣服，又脱掉她的，两个人一起用被子裹住。
“我得保护好你这双手，你任何一个指头有闪失我可就得养你一辈子了。”
他把她冰冷的双手捂在胸口，故作轻松的笑着说。
他的胸膛很暖和，屋子也被炉火加热，她不再落入黑暗。
“我们在哪？”脱离危险便困意袭来，但艾米知道不能马上睡觉，得有人值守。
“冰暴海峡东北面的烬落群岛。这个是最北的孤岛。”
“寻求救援了吗？就算天气变好，也得有破冰船才能把你的船弄出来吧？”
“嘿，问的好，宝贝。对讲机被子弹打坏了。不过我出发的时候告诉克里昂了，他应该会帮忙寻找救援。实在不行，这里或许也有无线电。”
“为什么不是告诉鲸吉？”艾米感到诧异，他不是跟克里昂不对付吗。“你怕她知道你的破事？”
“嘿，她知道。也不在乎。”蝰蛇收起了刻意的笑容，青蓝色的瞳孔清澈而无情，“我不想她为了救你冒险。我有丰富的极地航海经验，活不下来的人只可能是你。虽然是我的破事害的，但我已经杀掉所有恶棍为你报仇了。”
她死了，他就少个绊脚石。不过这回艾米已经熟悉他的伎俩，这个流氓最擅长用恶毒的话让对方的期待降到最低，这样他做出任何一点不那么邪恶的举动都会被感恩戴德。她才不会上当呢。
“哼，你就吹吧。就是你狂妄自大我们才被困在这里。”
她这不识好歹的话一出口，他又笑了。
“你可真聪明，宝贝。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轮流值守吧。你睡会儿，两个小时后换班。到时候再把对讲机翻出来看看能不能修。”艾米看一眼窗帘上的观察缝，确认过双筒望远镜和手表就在身边。等她能行动了就起来，再不要和这个流氓在一起。她知道他在全力救她，虽然是因为鲸吉，她也很感激。
“你会修？”蝰蛇有点诧异。
“试试看，高中有讲一点。”其实她已经不太记得，但看过鲸吉捣鼓这些玩意。
“嘿。厉害啊，宝贝。那我就放心睡一会儿啦。”
蝰蛇几乎马上就睡着了，似乎相当乐观，也许是太累也不一定。独自驾船跨越冰暴海峡还要持续战斗，少说也有二十几个小时没睡觉了。艾米尽力打起精神，聆听着暴风雪撼动小破屋的声音，感到有些害怕。她转动头部仔细观察，没找到会被掀翻的迹象。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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