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纯乐了:“你等我画完这幅画。”
赵更作业也不写,就这么干等着,放在窗台上被啃了一嘴的红番茄招来了不少蚂蚁,被他一个一个轻轻弹飞。
当天晚上,赵更惊叹:“不是。你唱歌咋是这么个情况?!”
“很难听吗?!”
“不太适合你,以后咱躲开唱歌这个项目。”
蜻蜓雨后,彩虹跨天。
何青纯如约,带着赵更穿过弯弯绕绕的小路,来到了一户人家。
“都说了别来了。”
咕噜咕噜,烟熏火燎,房子周围是一大片茂盛的竹子。
“你怎么还带人来?”随着这冰冷的话音一落,赵更看到了那抽水烟筒的女人,堪称惊鸿一瞥。
她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头发有些凌乱,穿着一套绿色的袍子,腰带松松垮垮,那萎靡的脸色反倒成了她的气韵,像是电视剧里走出来的西施。
“回去,说多少次了,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总上这干嘛。”这竹林大有遮天蔽日的效果,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比村里面铺天晒日的所有人都要白皙,甚至到了病态的程度。
“啊!”何青纯看着地面,失声尖叫,“竹姐姐!”
赵更余光看到个扭曲爬行的东西,也被吓得往后退。
没叫两声,那绿色的东西就软绵绵地缠绕在这位竹姐姐手臂上,赵更看了一下,汗毛全竖起来了。
他心里咯噔,听说外面有养蛊的,何湖村居然还有养蛇的,要老命了!
“竹姐姐!拿走了吗?你拿走了吗,我怕!”她紧闭着眼睛,腿都在抖,刚刚那翠绿的东西吐出一截红信子,这样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你家到底有多少条蛇啊?好恐怖!”
烟味弥散过来,赵更看着女人轻轻一甩,那蛇砸在了竹竿上,又顺着绿色的竹竿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何青纯喘着气,过了许久才恢复平静,她诚心诚意给出建议:“竹姐姐,你能不能撒点雄黄粉,我怕这东西了!”
“怕什么,它又不要你的命。”竹姐姐叫什么何青纯不知道,这称呼也是她自己缠着人起的。
赵更刚刚也惊吓过度,此刻危险消退,他才注意到女人走路是一瘸一拐的。
“它会要我的命,我真的会被吓死过去。”何青纯咬牙切齿,想起来那又凉又软的触感就想发疯。
“谁让你来。”
“哼!再说我生气!”她撅起嘴,掏出书包里的纸,递给女人,“我前几天刚画的,咋样?”
那是一张女人的肖像,笔头稚嫩,但神态却是惟妙惟肖,足以看出来天赋她是有的。女人笑骂:“出息。”
要说何青纯为啥会认识这样一户人家,说起来还全靠她那管不住的好奇心。“滴呜滴呜”,这样的声音村里面从她记事起到现在,就只有三次。
前两次都源自于面前的这个女人,这样的女人也被列入了村里面许多人家心里的黑名单,老何家当然也不例外,阿婆看出青纯蠢蠢欲动,早就警告过她不准去招惹这“烂草鞋”。
但耐不住一颗探索世界的好奇到爆棚都心啊,她偷偷溜出去,跟踪人家,那天竹林里传出女人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听起来很奇怪,小小的青纯疑惑又忐忑地往里走。
像刚刚一样,她被绵软滑腻的爬行动物吓得站在原地尖叫,方圆十米的人耳膜都受到了不到程度的损害。到现在为止,何青纯都不晓得她报那次警具体是为啥子,反正听传言,是和男人有关。
再后来嘛,她来惯了,常常听到女人说起外面的事。何青纯也常问她:“你咋不嫁人?”
“没人看得上呗。”竹姐姐指着房间里躺着的老太太,一动不动,嘴里偶会蹦出几个字,“你瞅瞅我妈啥样,除了我,谁还给她端屎盆子。”
她每次也会跟何青纯说:“下次别来。”
但等人来了,她也不会怎样。
水烟筒搁置在墙角,竹姐姐拎起小锄头,挖出几个新笋出来,何青纯跟在她后面捡。
“你怕啥,它还没你手腕粗。”女人说。
“怕,而且它有点儿恶心。”何青纯回。
她们还在说蛇。
“这东西冷血,你比它冷血点儿,它就怕你了。”
“不要。”何青纯摆摆手,她道,“之前掉湖里,跟我回来了一条,下次再有,我就真不敢来了。”
竹姐姐挑眉,回头看她,说:“那正好,别来了。”
“你带他来干什么?”女人问。这也是赵更想问的,这地方像是隔绝了何湖村,是他不太感兴趣的地方,而且他觉得有些背凉。
何青纯拍拍手,跟两边解释:“你们都是城里边儿过日子的人,怕你们无聊呗。”
“傻子。”女人说她。
“就这么简单?”赵更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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