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李择言斜靠在案上,手随意撑着脑袋,他睨了眼抱着脑袋躺着发呆的西宥,问:“昨晚你跑哪去了?”
西宥回过神来,“我去找世子文了。”
李择言皱眉,“他活不久的,你别在他身上下功夫了。”
“阿臻和我说了,谷先生给出的药方里面缺了一味药引,现在谷先生还在头痛这事呢。”他继续说。
他是真心实意为她着想,在他看来世子文并非良人,她值得更好的。
西宥又走了会儿神,李择言踹她一脚她才看向他,她眨眼,“你说阿臻怎么了?你怎么头痛了是不是路上着了风?”
李择言重重翻了个白眼,“你故意的是不是?”
西宥自顾自翻过身背对他,“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
李择言在后面气得直跳脚,“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
何栩镇守南部,他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剿灭越人,对周边的看管力度就轻了,一直以来安分守己的南蛮人见状探出了个头。
他们又开始肆虐边境村庄,这么多年的伏低做小让他们得以保存实力,眼看现在时机正好他们毫不犹豫跳了出来作威作福。
大军压境,南蛮人听到李择言的名号下意识想跑,然而他们环顾四周,这些个月抢到不少物资足够让他们过个好年,真要他们放弃那还不如死了。
那就死吧!
少将言,此次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什么狗屁南蛮,简直欺人太甚,我等必要让你知道我们月岐族的厉害!
大战持续了好几天,李择言在营帐里唉声叹气,“这南蛮人到底吃了什么药?看我的眼神跟狗看到骨头一样,以前也不这样啊。”
西宥垂眸看着沙盘,“南蛮人最擅长拉锯战,白日里他们闹够了晚上肯定很疲惫,大狗,今晚风向正好,很适合偷袭。”
李择言一改唉声叹气的模样,坏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也会这么想,我们这种人就是天生的坏种,南蛮也是坏种,只有坏种才能收拾坏种。”
西宥后仰躺下,声音有气无力,“要出发了你再叫我吧。”
李择言拧眉,凑到她旁边瞪她,“你这些天怎么回事?我费了老大功夫把你带出来,你却成天不给我好脸色,我这仗还打不打了?”
西宥照旧背过身不看他,“别吵我,烦。”
李择言又是气得火冒三丈,他一把抽过薄被砸到她身上,气呼呼走出去。
西宥慢吞吞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肚子,那里抽痛了好些天,她忙着赶路没好好对待它,它像她一样记仇也没放过她。
夜深寒气更重,西宥换了身行头——这都是从战场上扒下来的敌军铠甲,她紧跟在李择言身后。李择言只点了五十人,这些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就算发现西宥出现在这里也不会说漏嘴。
一小队轻骑乘着夜色悄然离去,此时的敌人还在熟睡。
南蛮人一直不肯归顺,他们痛骂大虞抢占他们的土地也痛骂大虞人小器,平日里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但他们在心里却极其信赖大虞,就比如现在,他们断定大虞人不会做出趁夜偷袭这种小人手段,白天有多累晚上就睡得有多香。
李择言等人顺利来到对方营地,李择言和西宥坏笑着指挥下属去搬粮草,他们则勾着肩来到马房。
“好马好马。”两人真心实意夸道。
李择言甩着马鞭,和西宥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马群开始躁动,马蹄声打破这平静的夜,受惊的马四处乱窜扬起沙尘无数,人们的喊叫声似海浪般一重又一重,若声浪再大些好像就能卷铺盖一样把黑幕也卷起来,从此天光乍泄四海升平。
李择言和西宥翻身上马,两人左右开弓闯进这片混乱的战场。
南蛮人行军作战较随意,要在黑暗中将他们与己军区分开来是很容易的,也因此西宥一眼就认出了一路不明觉厉的军队。
他们训练有素,一刀下去白进红出活像个铁血无情的杀人兵器,人还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凶手早已杀到十里开外了。
西宥不动声色勒马,悄悄隐于黑暗。
她深知在敌我情况不明的状况下不能贸然出手,不过还是很好奇,这是打哪来的兵?
“首领,有人在搬粮草。”一男子出声,声音冷酷。
被称作首领的乌图冷眼看过去,发现确实有一批南蛮人在搬东西,他收回视线,下命令道:“人杀了,粮食留下。”
无须他多费口舌,自有一小队人马离开大部队奔向那披着南蛮人的皮的李择言亲信,误会就是从这开始的。
那伙人挥舞着刀过去,西宥见状心说不妙,连忙打马追过去。
运粮草运得正开心的大家伙远远听到马蹄声以为是自己的大将军来了,刚扬起笑脸就与冷冽的刀光撞了个正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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