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宥闻言收剑,也拿起一杆枪,在贺执墨吃惊的目光下郑重点头:“你说的是,我绝对不能吃亏。”
单梧偏头去看方婵,“岁岁还会舞枪?”
方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除了射箭差了点,其它都很擅长。”
贺执墨的枪法是单梧教的,单家世代与长枪作伴,传下来一套极好的枪法,正是凭着这枪法,他才能在战场中留下单骑斩杀敌方数位猛将的战绩。
原本帝王生辰那日他是准备上场的,他连枪都准备好了,结果半道被西宥截胡。
他看出她那扇子极好,上头的用料下足了血本,他也想和她会一会,可她偏偏拿了把长枪。
贺执墨在心底摇头,他并非自夸,实在是自家母上把他教得太好,长枪可以说是他的统治区。
西宥拿着长枪热了会身,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贺执墨静静等着她宣布开始。
西宥在离他有五步的地方站定,她五指伸展,而后握上长杆,他能清晰看到她的骨节,在阳光下透出凌厉的弧度。
眼前的少女耸了耸肩,犹如一头山林间徐徐起身的猛兽,她目光盯住了他,便让他真切觉得自己被猛兽扫了一圈一样,他无端竖起汗毛。
“开始吧。”
她说完,持枪朝他冲来,那一瞬间,他耳边恍然听到一声虎啸。
*
待人走后,沈远扬上前欲夸西宥身法又长进了,结果西宥一甩脸,把剑丢给他,不由分说拔腿往自己院子走。
沈远扬拿着剑追上去,“你爹我还没怪你呢,你就先和我生上气了?”
西宥怒瞪他,“怪我什么?爹要我做的事情我不是都做了吗?我央了你这么久,你连剑都不肯还我!他一来,你却巴不得把最好的都给他。”
沈远扬气得想打她,“人家没了爹,你也想没爹吗?”
西宥停下来,愣怔着点头,“是哦。”
她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上任安平侯才去世没多久,贺大哥自小便敬重父母,不可能会对这事没有感觉。
然而她转念一想,眉头再次皱起来,沈远扬瞧她这样,更是恨铁不成钢,伸手点着她的脑袋,真想把她点醒,“是什么是?你刚刚还把人打成那个狗样,叫他们单家如何回去面见先祖?”
沈远扬做梦都没想到还有人能在长枪这个领域打败单家枪,刚刚他在下面坐着,余光一直盯着单梧,就怕她一个冲动上去挑人——她是个武痴。
想起贺执墨被揍得那无力还手的样子,沈远扬都不知道是该自豪好,还是找个时间去赔礼好,虽然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但他到底是个侯爷,身份摆在这呢。
西宥捂住自己的脑袋,“我把这事给忘了嘛,爹你别戳我了。”
“这你都能忘?”沈远扬想起自己好久不仰天长笑了,原来不是西宥懂事了,而是时候未到,他该吐血还是得吐血。
西宥点头,眼珠一转,问:“爹,不是说梧姨和前侯爷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吗?为何今日不见梧姨脸上有一丝愁色?”
沈远扬脸上带了些茫然,“爹亦不知,多年前他们确实很恩爱的,也许是时过变迁吧,不过人家伤不伤心为何要让你看出来?”
西宥稍稍眯起眼,心里已有盘算。
梧姨当然要面带愁色了,或者最起码也让她看出些许憔悴来,不然……那件事就会变得很好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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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相伴回到侯府,单梧睨了眼表情沉重的贺执墨,问:“如何?”
贺执墨扯动嘴角,眸色深沉,“这回真的非岁岁不可了。”
单梧垂下眼,喃喃道:“只能是她了。”
*
白日里无法相会的人,在夜间总会相见。
沈姑娘着一袭火红色的长裙,再次出现在于文梦境,于文清楚知道这是梦。
沈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他身后是滚滚下流的瀑布,有四溅的水珠落在他肩头,耳畔是汹涌的水流声。
沈姑娘步步逼近,她的面容似乎染上天上的烟霞,那一身耀眼的红裙竟不及她半分动人。
于文不动声色后退半步,在脚底没有实感时停了下来,再往后走就是悬崖,他撇过头去看沈姑娘,再一次在心里发问:沈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沈姑娘轻笑,那笑声盖过翻涌的瀑布,轻而易举钻进他耳朵,“明明是世子大人想对小女子做什么才对。”
于文眉心一跳。
沈姑娘笑声如铃,手搭上了于文的肩膀,“若是小女子磕着碰着了,小女子就再也来不了了呢,世子大人。”
她的一句“世子大人”叫得极其绵长,于文心神巨震,他只看见她嘴角扬起的坏笑,下一秒,这位爱使坏的姑娘扑了过来,不由分说推着他一起坠下悬崖。
狂狷的水砸在他身上,他头顶是澎湃的瀑布,少女的红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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