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wssé宠物殡葬中心里渗着福尔马林的锐利，混着一丝干蔷薇的腐朽冷意。循环系统运作时发出的低频嗡鸣，像某种生物在深处缓慢呼吸。
李明提着黑色公文包，皮鞋踏在消音地胶上，闷钝的脚步声像被什么吞没了一半。
推开玻璃门，方晓婷从电脑前抬头，黑框眼镜后的眼神透着倦怠和隐隐的焦虑。她见是李明，眉头微蹙，声音低沉：
“李主任早。”
李明点点头，目光扫向空荡荡的办公室：
“你们梁总在吗？”
“我也在找他，”方晓婷起身去泡茶，“这两天电话都没接，上周五晚上就没见过他了。”
她小声嘟囔了几句，水壶的蒸汽声盖住了后半句。
李明接过她递来的红茶，杯沿凝结着细小的水珠，热气腾腾升起。他眉头紧锁：
“他这些天到底在干什么？电话不接，让我心慌。”
方晓婷摇摇头，坐回电脑前。屋内陷入一阵沉默，只有电子设备的微弱嗡鸣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车声。
李明掏出手机，再次拨通梁勰的号码。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最终转入冰冷的语音信箱。
李明简单地道别方晓婷后，他站在电梯门口，翻遍通讯录打了四五个电话。先打给王志明，王志明说最近跟梁勰也没联系。宠物医院的陈医生、打扫公寓的清洁阿姨、甚至梁勰常叫的代驾——所有人都说这几天没见过他。
“叮”声响起，电梯门开。李明揉揉眉心，隐隐的感觉不安。
晚上九点，迷途酒吧刚亮起招牌。
暖调的壁灯将空间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块面，角落里三两桌客人低声交谈，玻璃杯碰撞声混着爵士乐慵懒的萨克斯旋律，在空气里漂浮着。
阿沐站在吧台后，雪克杯在他指间翻出一道银弧，冰块哗啦作响。他手腕一压，琥珀色的酒液便落入杯中，杯壁立刻凝起细密的水珠。
李明的声音从嘈杂中穿过来。阿沐头也不抬，往杯沿插了片柠檬，顺手推给等酒的客人，这才掀起眼皮看他：
“哟，李主任。”
李明开门见山问：
“梁勰呢，见过他吗？”
阿沐顺手又拎起一瓶龙舌兰，瓶底在台面轻轻一磕：
“怎么，他欠你情债了？”
周围几桌传来低笑。有个穿皮衣的熟客吹了声口哨，被同伴用手肘捅了下。
李明用手机轻敲台面：
“滚蛋，找他有正事。”
阿沐勾着嘴角：“什么正事呀，不跟兄弟说说？”
“你知道他在哪？”李明有点不耐烦。
阿沐思索了半分钟，从记账本上撕了张便签，潦草写下一串数字。
“打这个试试。”
他写下一串号码，另一只手还在往摇酒器里加冰，
“别说我给的啊。”
李明接过纸条，轻轻挑眉：
“这谁的号码？”
阿沐已经转身去拿酒瓶，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你打了不就知道了。”
纸条上只有一串干净利落的数字，没有任何备注。
李明走出酒吧，立即拨通了纸条上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清冷的声音：“喂？”
“你是谁？”李明皱眉。
“你打给我问我是谁？”简绥疑惑。
“梁勰呢？”李明嗓音提高了亮度。
“哦？找梁勰的”，
简绥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挑衅，
“他刚睡下了。”
“你他……”
李明压住火气，
“我找他急事。”
“什么急事？”
李明深呼吸一口气：
“……不是，你谁呀，梁勰的……新助理吗？”
“不是。”
简绥淡淡回答。
“他工作室出事了，赶紧叫他回李明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西城区人民医院，住院部302。”
“怎么……这么突然，哎，算了。我这就来。”
李明匆匆挂了电话。
简绥放下手机，走回病房。梁勰正靠在床头，见他进来，抬了抬眼皮。
“李明找你。”
简绥声音比平时低了一度，
“你电话打不通。”
梁勰这才想起来，摸了摸外衣口袋：
“那晚之后手机就不知道放哪儿了。”
“你跟他说了吗？” 他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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